,像审视猎物一般上下打量薛绥。
“薛氏,人证物证俱在,岂容你抵赖?”
“妾身不认。”薛绥忽然仰起头,声线里浸着刺骨的凉,“谢大人既知人证物证,就应该细细打听过了。事发时,清辉殿所有人都看到,那张带毒的帕子,是从卢二姑娘的怀里掏出来的…”
“那玉珏你作何解释?”
“那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。”薛绥望一眼李桓,眸底突然流露出一抹悲凉嘲讽的冷笑,“诸位大人明鉴,那玉珏为何碎掉一半?只因那夜妾身与王爷争执,王爷失手摔碎。妾身以为王爷只是一时之气,不料竟留下碎片,当众指鹿为马,诬蔑妾身……”
都察院左都御史姓吴,是一个面容富态的五旬文官,一说话便抚着圆滚滚的肚子,慢条斯理。
“既以玉珏相赠,足见殿下对你另眼相看,你为何要与端王争执?”
薛绥迟疑一瞬,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,却让整个大堂上的呼吸都凝住了。
“因为……妾身与王爷房里的事,王爷恼羞成怒!”
满堂哗然中,东宫席位传来茶盏轻叩声。
众人皆面面相觑,不得究竟。
房闱里的事情,旁人难知全貌,也做不得证人。
她咬定李桓,让在座三司官员无所适从,很是尴尬。
殿中死寂得如同坟场,呼吸声都好似被人掐断了。
良久,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对视一眼。
谢延展抓住惊堂木,看了看寂静的四周,又轻轻放下。
“你空口无凭,本官如何取信?”
薛绥看着李桓森冷且带着警告的眼睛,唇角微微一勾。
李桓有本事让她百口莫辩。
那她索性接住他泼来的污水,以毒攻毒,反将一军。
众目睽睽下,只见薛绥突然抬手拉高衣袖,露出肘间鲜红如血的守宫砂。
“就凭妾身嫁入端王府至今,仍是完璧之身。足见王爷的恩宠,全是作戏,步步皆为算计……”
李桓:老子……算了,干不过这毒妇,认栽。
李肇:孤听得很爽,哪是毒妇,分明是个小可爱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