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端王先动手,东宫再顺势而为。这份功劳,可以让给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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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鸦掠过宫墙,晨鼓渐响。
天儿又冷了几分,最近上京城里暗流不断。
陆公联络御史和朝中官员,弹劾平乐公主,其中最为推波助澜者是卢太傅。
两个元老联手,朝中大多数人选择作壁上观,静候局势明朗。
卯时三刻,晨雾未散。
双王联同三司,会审清辉殿弑妃一案。
消息如惊雷炸响,上京街头巷尾议论纷纷。
审讯大堂设在大理寺,刑部尚书、侍郎,都察院左都御史、监察御史,大理寺卿、少卿等等官员,悉数在场。
正堂内,“明刑弼教”的匾额高高悬挂,兽首香炉中,青烟袅袅。
李肇身着玄色蟒袍端坐主位,案头叠着几份卷宗,神态慵懒,似笑非笑,有些让人捉摸不透。
李桓素白孝衣衬得脸色阴鸷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,抿嘴严肃……
其余三司官员,各司其位。
大理寺卿谢延展端坐木案台后,五指一握,惊堂木拍下。
“带人犯薛氏!”
左右两列皂衣衙役,手持水火棍纹丝不动。
薛绥被狱卒扶着踏入堂中——
苍白的面容薄得几乎透明,唇角干裂起皮,囚衣下病弱的肩胛微微凸起,脊背却挺得笔直。
李肇搁下茶盏,目光在她腕间镣铐上顿了顿,掐住腰间的玉佩,硌得掌心发疼……
李桓垂目,盯着地面的砖缝,黑眸里反出森严的冷光。
“犯人跪下答话!”谢延展见她被狱卒按肩,仍梗着脖子不肯屈膝,沉喝一声,惊堂木拍得案几震动。
“薛氏——”李桓忽然开口,声线冷如冰锥。
“萧贵妃薨逝当夜,你荷包里为何藏有西兹狼卫的玉珏?”
薛绥仰头抬眸,恰好对上他眼中的森冷寒气……
“那玉珏不是殿下赏的么?”她轻笑,“中秋前封妃家宴,殿下说,那玉珏与妾身绣鞋上的花纹,甚是相配,赠予妾身共踏良辰……”
殿中哗然。
李桓指尖骤然收紧。
“放肆!”他拍案而起,“公堂之上,岂能由你颠倒黑白?”
薛庆治身为刑部尚书,僵直地坐在左侧首座。
听见喝骂,他慌忙起身作揖,“殿下息怒,小女……罪妇薛氏许是在牢中染上热病,神志不清,才说出这等疯话!”
“薛尚书教得好女儿!”大理寺卿谢延展突然冷笑一声。
又慢悠悠眯起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