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是…活命的本事罢了。”
“活命的本事,便是最大的本事。”李肇道。
烛火映着他认真的眉眼,柔软而缠绵……
这一刻,他抛开了太子的尊荣,只是一个劫后余生、被眼前女子牵动心神的普通男子。
“殿下…”薛绥看着他那张被萧定山肘击受伤,又被烟火熏黑,却显得异常坚毅的俊脸,低低唤了一声。
“嗯?”李肇抬眼,安抚地吻了吻她冰冷的额角。
“别担心,我很快会好……”
薛绥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,轻轻碰了碰他下颌被划破的血痕。
“我刚才,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”
“梦到什么?”李肇的声音放得很轻。
薛绥睫毛颤了颤,低声道:“梦见……殿下冲进火里……梁榻了,再也没出来……我喊你,你怎么都不应,火那么大,我找不到你…”
李肇一怔。
恐惧感再次攫住了他。
她的梦,恰是他的经历。
“傻姑娘。”他低语,带着后怕和心疼,小心翼翼地坐下来,把她揽入怀里,轻柔而珍重地吻在她的额头……
“阎王不敢收我。”
说着,他慢慢移到她的耳边,声音低沉而笃定,带着笑道:“他怕薛平安打上门去,烧了他的生死簿。”
薛绥被他傻气的情话逗笑了。
“殿下在胡说什么……”她不再逞强,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。
李肇喟叹一声:“你说,你怎么这么不省心?在京中待得好好的,非得千里迢迢跑来这苦寒之地,遭这份罪。”
“殿下不也……追下来了么?”薛绥声音闷闷地从他颈窝传来,带着一股难得的娇憨鼻音,像是在撒娇。
李肇心里一荡,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,没有回答。
风雪在洞外咆哮肆虐,发出骇人的呜咽。
这一方小小的崖洞,却仿佛隔绝了天地间所有的严寒与恶意。
“好渴……”
薛绥突然响起的声音,打破了沉默。
李肇一惊,忙不迭地应声。
“水?哦对,我这就去找水……”
他冲到洞口,捧回一大捧干净的积雪。
可看着那冰冷的雪,又不忍让她直接入口。
怎么办?
身为储君,他身边不乏仆从,即使是行军在外,也从未亲手做过这些生活琐事。可以说,李肇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地侍候过旁人。
他四处翻找……
终于,在角落里发现半个残破的瓦罐。
他手忙脚乱地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