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切纠正了聂伟平的说法,又讲了一些聂伟平不爱听的:“目前,在日本能代表中国当代文学的人只有我,这条生态位上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“所以,我反而在日本几乎代表了最好的中国青年作家。就像是那个村上村树,他也不是最好的日本作家……但在国外,只要他小说卖得好,外国人就会这么认为。”
聂伟平道:“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,不如来打牌。”
余切马上扔下事儿,开始打牌。
又过一段时间,余切不得不从日本回国了。文学院进修班开始了第一次的作家考核,没有余老师,那简直没办法进行下去。
《小鞋子》在国内的电影也已经立项,谢晋导演招揽了一批演员,他希望余切能作为电影的编剧。
剧作家是作家体系中收入最高的,以五六万字为例,创作出一部完整的电影剧本,各种收入最终会达到上万元。编剧在这时候的工资经常远高于演员。
岩波出版社给他买了一张前往首都的机票,而聂伟平仍然要留在日本,登机前,聂伟平送给余切一盒棋:这就是他和余切在新大谷饭店经常用的棋,是擂台赛里中国棋手曾经使用过的棋。
他把这个送给余切,希望余切能继续获得胜利。也有“糖丸”的隐喻,这个慈善活动,他亲眼看着余切折腾了小半年,他们一起度过了这些日子。
余切把自己芥川奖获得的手表撸下来给聂伟平了,老聂不好意思接,余切说:“你下半年也要打擂台赛了,我这个表送给你,就是希望你比赛中产生动摇时,想想我是怎么干的?”
“如果你能赢我,又能赢他们,不就代表我也等同于围棋九段吗?我不介意多一个身份。悄悄的告诉你,日本文学和日本围棋都不如我们。”
聂伟平被逗得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