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尾的小酒馆藏在老槐树的阴影里,昏黄的灯牌在雨雾里晕出圈暧昧的光。
木质桌椅泛着经年累月的油光,空气中飘着廉价啤酒的麦香与隔壁卤味摊飘来的五香气息。
吴所畏把玻璃杯往桌上一墩,泡沫溅出几滴在袖口,他却浑然不觉,只瞪着对面的人。
吴所畏“所以。”
他身子前倾,手肘支在满是划痕的桌面上,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几乎要漫出来。
吴所畏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女朋友出轨了?”
目光扫过池骋紧抿的唇线,又落回他那双沉得像浸了墨的眼睛,吴所畏忽然觉得自己那点被岳悦反复拒绝的委屈,在对方这顶泛着绿光的“帽子”面前,简直不值一提。
他咂咂嘴,语气里掺了点同病相怜的怜悯,又藏着丝隐秘的幸灾乐祸。
吴所畏“要不……你俩分了吧?”
吴所畏“我觉得你俩可能不合适。”
他补充道,视线在池骋头顶盘旋片刻,仿佛真能看见那片虚构的绿光。
池骋正仰头灌着啤酒,喉结滚动的弧度骤然停住。
玻璃杯“哐当”砸在桌上,琥珀色的液体溅出些微,在桌面上蜿蜒成细小的河。
他抬眼时,眼底的红血丝混着酒气翻涌,恶狠狠地剜向吴所畏。
池骋“怎么不合适?我们两个天生一对。”
吴所畏“?”
吴所畏差点被这话呛到,他手指点着桌面,声音陡然拔高。
吴所畏“不是,按照你刚才那样说的,你女朋友不仅出轨了,还打电话给你听现场?”
吴所畏“这叫示威!赤裸裸的示威!”
吴所畏啧了两声,觉得连挖十八年野菜的王宝钏,在池骋这股子偏执面前都算人间清醒。
这人怕不是被下了降头?
池骋却像是没听见他的吐槽,自顾自地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,带着点自欺欺人的喟叹。
池骋“这个世界上诱惑这么多,她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