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略显年轻的声音响起,
一名不到三十岁的俊秀公子手持折扇,白衣飘飘地走了进来,
视线扫动间,眼神充满轻蔑,嘴角也带着几分讥笑。
在他们身旁,两名年长吏员默默站在那里,一人轻声开口:
“县令大人,两位员外无论如何也要进来,我们拦不住啊。”
“是啊,是啊。”另一人也说道。
罗渊看着四人,一时气急,手指抬起,微微颤抖,
“你你们”
他又如何不知道,哪里是拦不住,分明是带路!
这时,一身紫袍的陈员外挥了挥手,
那二人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,他笑着说道:
“县令大人,莫要为难下人,要怪罪,就怪罪陈某好了。”
“是极是极。”
年轻的刘员外亦是如此。
二人不等罗渊回话,径直走了进来,毫不客气地坐在衙房两侧的靠椅上。
紫袍陈员外看向那师爷,眼神一板:
“愣着干什么啊,上茶,没规矩的东西。”
师爷脸色一僵,看了看县令大人,
却发现他已经泄气一般地瘫坐在椅子上,随意摆了摆手,
“去去去。”
师爷如获大赦,一溜烟地跑了出去,前所未有的迅速。
甚至,他还十分贴心地将房门带上。
原本亮堂的衙房,光线刹那间暗了下来,
只有几道光柱从规格不一的窗棂中钻了出来。
罗渊有些泄气般地叹了口气,转动脑袋,目光滞涩:
“两位员外,调集以往田亩文书重新编撰是布政使司的命令,
你们来找本县,也无济于事啊,
本县只能听令行事。”
紫袍陈员外脸上堆满笑意,显得十分亲和,他声音和煦:
“罗县令,我二人知道你的难处,
但命令是命令,在这宜良县,还是您县太爷说了算,
这新田亩的文书如何编撰,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。”
罗渊猛地直起腰:
“陈员外,您这话可就说错了,
我虽是宜良县令,但这宜良无论怎么算也还是在昆明府之内,
就算是再远,从昆明城到这,快马加鞭一日也赶到了。
若是田亩册子编撰得不对,
今日呈上去,第二日布政使司的大人就来了,
到时让本县如何说?
陈员外您所说之事,还是休要再提。
名册,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重新绘制编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