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成了怒吼。
声音穿透了用来遮蔽风寒的厚厚帐篷,
使得在外值守的诸多军卒心中闪过一丝畏惧。
杀玛将军此刻正在清洗着沾染血迹的手掌,
听到怒吼,尽管还未有洗干净,但他也没有再继续洗。
军帐内,阿普鹿南重新恢复匍匐姿势,
声音相比于以往的跌宕起伏,多了一些平淡:
“国主,明国并非不可胜,但绝不可能被一战而败。
现在结束,麓川之国已经占了天大便宜,
不如就此退去,等待下一次机会。”
不给思伦法说话机会,阿普鹿南快速开口:
“国主,明皇已经老了,他快死了。
等到他死那一日,明国国内混乱,
政令新老交替,就是我麓川翻身之时,
到时一举进兵,攻伐大理,彻底在明国身上撕开一个口子。”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思伦法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上首传来,带着冰冷,
“这一仗,是我麓川想打?”
“老皇帝要死了,在死之前他要拉着四方仇敌一起进棺材。”
“北元已经先行一步,现在轮到麓川了。”
“亏你熟读明人史书,难道不知今日割一城,明日割十城的道理?”
“本王若是不发兵,明国就会一点点蚕食麓川,等到我们足够弱时一哄而上。”
“此等事情你没看到吗?”
“还是你与国中一些人一样,想当缩头乌龟?”
思伦法很愤怒,声音飞快,
一只手紧紧握在座椅扶手之上,
已经能听到扶手发出滞涩且难以忍耐的吱呀声。
阿普鹿南跪在下首,心如死灰,
他早就预料到国主不会轻易撤兵。
阿普鹿南呼吸一点点急促,
“国主,臣在昆明城将近半年,
明国并非要将麓川与北元那般彻底打死,
而是要让我等复归以往,俯首称臣。
国主,若是能不损我麓川之利,称臣也未尝不可啊。”
“够了!”
思伦法发出一声怒吼,握在手里的座椅扶手被他捏出了一道裂痕。
“阿普鹿南,你是麓川使臣,难道还没有明白?
国与国之间没有情谊以及诚信,
今日退了,成为明国麾下之臣,
后日,明国卫所就能堂而皇之地开进麓川!
我等稍有抵抗,就会如那史书上所写一般,
麾下麓川有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