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文把矿泉水瓶捏出脆响时，宋轩正弯腰系鞋带。阳光穿透他发梢的绒毛，在刘文眼底烙下细碎的金斑。他盯着宋轩后颈滚动的喉结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直到痛感让眼眶发烫。
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十年。
初中操场的橡胶跑道蒸腾着暑气，刘文接过宋轩递来的冰棍，舔到第三口时听见对方说：“下周我要去给隔壁班女生送情书。”冰棍在齿间碎裂成冰渣，他含着酸涩的凉意，笑着推了把宋轩的肩膀：“行啊轩哥，需要我助攻不？”
宋轩挠挠头，耳尖泛红：“别闹，我紧张死了。”
刘文的指甲掐进冰棍棍里，木屑扎进肉里也不觉得疼。他看着宋轩跑向教学楼的背影，忽然想起去年冬天，这人裹着羽绒服给他暖手的温度。那时他以为那是兄弟间的情谊，后来才明白，有些温度会烫穿心脏。
高二分班那天，宋轩把篮球砸在刘文课桌上：“走，陪我去买奶茶。”他说话时睫毛扑闪，袖口露出半截手腕，细白得让人心颤。刘文垂眸收拾课本，笔袋里的美工刀贴着掌心，塑料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。
奶茶店冷气开得很足，宋轩舔着奶盖讲新班级的趣事，刘文却盯着他沾了奶渍的唇角。当宋轩伸手去擦时，他鬼使神差地抓住那只手，指尖擦过对方唇瓣。宋轩愣住的瞬间，他笑着说：“轩哥脸上有东西。”
回到教室，刘文在笔记本上反复写宋轩的名字，直到纸张被笔尖戳出窟窿。后桌女生递来纸条：“你和宋轩是不是在谈恋爱？”他攥着纸条笑出声，喉咙里却泛着铁锈味——要是真能光明正大地牵他的手，何至于把爱意藏在影子里。
转机出现在高三的雨夜。
宋轩没带伞，蹲在校门口发愁。刘文把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时，闻到他发间混着雨水的皂角香。两人挤在便利店屋檐下，刘文故意把伞倾向他那边，自己半边身子淋得湿透。
“文哥，你对我真好。”宋轩突然说。
刘文的手指在伞柄上收紧，伞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他看着两个交叠的轮廓，轻声说：“因为是你啊。”
这句话像根刺，扎进宋轩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。那天之后，他开始频繁注意刘文的细节：对方低头写字时睫毛的弧度，跑步时发梢甩出的汗珠，甚至连他喝可乐时喉结的滚动都让他心跳加速。
平安夜，宋轩在刘文家补习。台灯暖黄的光晕里，他盯着刘文握笔的手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