溢出一声低沉的“嗯”,算是回答。
沈药的心提了一下,仔细斟酌着用词,声音更轻了些:“那你是不是就知道,我跟那个良工说了几句话?”
她一边说,一边观察着谢渊的表情。
谢渊神色如常,语气平和,“听说了。那个良工,倒是挺有文化,还知道杜子美的诗。”
沈药暗暗长舒一口气,紧绷的肩线也随之放松下来。
幸好,谢渊还没有猜到,她就是青山湖主人。
沈药心情轻松了许多,语气也活泼起来:“那王爷,你是不是也知道太子给我下跪了?”
谢渊颔首。
沈药歪过脑袋看他,带着几分不确定:“王爷,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坏?”
谢渊毫不犹豫地否认:“不会。”
沈药心中一暖,正要咧嘴笑开,却听谢渊又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只是,下次不要再这样了。”
沈药闻言,疑惑地眨了眨眼。
谢渊勾了下唇角:“我担心谢景初爽到。”
沈药愣住。
谢景初会爽到?
这怎么可能?
正常人难道不该是羞愤交加、无地自容,进而怀恨在心吗?
看着她愣神,谢渊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,却也不再解释。
将膝上的书卷合起,轻轻放在一旁的案几上,结束了这个话题:“时候不早了,去洗漱吧。”
沈药立刻应声,将那点关于太子是否会“爽到”的古怪念头抛到脑后。
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,绕到谢渊身后,握住轮椅的推手,声音清脆:“王爷,我来,我推您过去!”
她推着轮椅,小心地绕过屋内摆设,朝着净房的方向走去。
轮椅的轱辘压在光滑的地板上,发出平稳的轻响。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只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。”
沈药不解地眨眨眼。
谢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:“我担心谢景初爽到。”
沈药一愣。
谢景初会爽到吗?
不会吧。
正常人遇到这种事只会觉得羞耻才对。
她原本还担心谢景初因此记恨她,连带着记恨谢渊呢。
谢渊放下手中的书卷:“去洗漱吧。”
沈药立马殷勤上前:“王爷,我来,我推你过去。”
二人是先后梳洗的。
沈药先行梳洗完毕,换上柔软寝衣,钻进锦被里静静等待。
房中光线柔和,窗外是滴滴答答的雨声,反衬得房中更为静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