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切:“父皇!是儿臣一时糊涂!先前在围场,儿臣惊扰了小皇婶,心中一直惴惴不安,又恐因此事让父皇与九皇叔心生嫌隙,故而才想寻机会向小皇婶当面致歉……”
皇帝静静地听着,或许信了他这番急中生智的辩解,或许并未全信。
但这番话,至少还算顺耳。
半晌,皇帝冷冷开口,语气不容置疑:“你与顾家的婚事将近,给朕老老实实在东宫准备着!别再节外生枝!”
顿了顿,嗤声道,“堂堂一国储君,若是被传出些不三不四的断袖流言,朕的颜面,皇家的颜面,还要不要了!”
谢景初哪里敢有丝毫违逆,态度恳切地认了错,再三保证会安心准备大婚。
从御书房退出来后,谢景初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
他匀了口气,去问立侍在外的曲净:“曲大人,今日长宁郡主是否曾进宫面圣?”
曲净是个眉眼通透的人,闻言躬身笑道:“殿下明鉴。前些时日,沈公子受惊高烧不退,陛下仁厚,特派了宫中御医前往诊治。郡主进宫,正是为了叩谢陛下天恩。”
谢景初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长宁郡主是进宫了,今日父皇的雷霆之怒,少不了她在御前的“倾诉”。
但此事追根溯源,确是他自己在狩猎时行为失当,才害得沈清淮受惊生病,给了别人告状的理由。
他眯了眯眼,压下心头的恼怒。
眼下,终究是保住太子之位最为紧要。
前世,沈清淮后来考中了进士,入了朝堂。
那小子性子刚直不阿,即便有郡主母亲撑腰,在复杂的官场中也难免受到排挤打压。
那时,长宁郡主无计可施,最后不还是求到了父皇面前?
而那件棘手的事,最终是他这个太子出面才摆平的。
当时,长宁郡主对他可是千恩万谢。
只要他还是太子,只要他将来能登上那个位置,这天下之事,终究会遂他心意。
一时的屈辱和忍耐,又算得了什么?
想到这里,谢景初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罢了,便暂且按照父皇的意思,先将顾棠梨迎娶进门。
九皇叔不喜欢药药,只是利用她。
谢景初只要找出九皇叔的那个心上人,九皇叔必定会厌弃药药,与她和离。
到时候,谢景初也便将药药纳入东宫,先委屈她做太子侧妃,待日后生下皇孙,再提为太子妃也不迟。
这一世,他与药药,必定能够长相厮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