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之行闻言,呼吸一窒,是了,岁邯如今与当年的沈宛是一样的身份,都是侯府的妾室,蒋襄会毒杀沈宛,难保她不会故技重施,对岁邯下手。
只是岁邯早有防备,所以不至于落入蒋襄的圈套。
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,没有站在岁邯的立场分析她的艰难处境。
岁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今日,为的就是手刃仇人,而他却在劝她放弃报仇,实在可笑。
之后半个月,庄芦隐让庄之行去参加武状元的考核,岁邯则是在侯府养伤。
听到院里传来动静,猜到是藏海,不动声色地躺倒在床上装睡。
男人悄声走到床边,见岁邯在休息,想看看她的伤口恢复的如何,结果才扯开她的腰带,就被岁邯一把攥住手腕。
“哪里来的登徒子,青天白日的脱人衣裳。”
“疼疼疼,是我。”
“哦,原来是藏大人。”
岁邯松开手,藏海揉揉自己的手腕,这要是再晚一点,怕是要折了。
以她的秉性,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动手,一定是他做了什么惹得她不高兴了,冥思苦想,也就只有一种可能。
“还在因为我把庄之行叫回来的事生气?”
“你要是没把他喊回来,我也不会因为救他在床上躺半个月。”
藏海有些不服气,还不是她非得去救庄之行。
在军营待了那么长时间,难道连刀都躲不过么,还得岁邯去救,真没用。
暗戳戳地吐槽庄之行,结果把武力值为零的自己也给骂了。
“不说话是什么意思,理亏?”
“就当是我做错了,可后面的事情还没结束,庄芦隐还在垂死挣扎,若是庄之行没能取得庄芦隐的信任,那之前的心血不都白费了么。”
“藏海,是你非要将他卷进来的,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又怪得了谁呢?”
听见她为了庄之行指责自己,藏海心里堵着一口气。
“你心里就只有庄之行,他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,重要到你可以连命都不要。”
“是,他就是重要,重要到我可以为他舍弃性命的那种程度。”
岁邯的命本就是沈宛给的,若是能凭一己之力护住庄之行,也算不负沈宛当初对她的再造之恩。
男人深呼吸,让自己的情绪趋于平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