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祖当日，庄之行与岁邯同乘一辆马车。
看着靠在窗边闭目养神的岁邯，庄之行欲言又止。
“想说什么就说吧，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。”
察觉到他的异样，岁邯睁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年。
庄之行斟酌了下说辞，犹豫地开口。
“岁夫人待会儿能否让爹去看看我娘？”
让庄芦隐去看沈宛，那不是平添晦气么。
“既然侯爷不愿意去看你娘，你又何必执着于此。”
“我已经知道娘的死因，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件事罢了。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岁邯皱眉，难不成是藏海告诉他的？
“一天晚上我去祭拜母亲，正巧碰上了先生，是先生告诉我娘坟堆上开满的花是害死她的毒药，我已经决定与先生联手，助他成事，为母亲报仇。”
之所以没有将沈宛被毒害的真相告诉庄之行，就是不希望他被牵扯进来，藏海倒好，有她一个当棋子不够，还故意让庄之行知晓此事。
“你知道为你母亲报仇是向谁报仇么，你敢剑指蒋襄，那是否愿意将手中的剑指向你的亲生父亲？”
庄之行不可能弑父，至少目前的他还做不到。
血脉亲缘是最难以割舍的，哪怕庄之行知道是庄芦隐默许蒋襄毒害沈宛，他也未必会亲手杀死身为父亲的庄芦隐。
因此以局外人自处的岁邯是为沈宛报仇最合适的人选。
“我意已决，夫人不必再劝我，你若是不愿帮我，我自会另寻他法。”
孩子大了，这脾气真是死犟死犟的。
何苦到庄芦隐跟前自讨没趣，最后的结果只会让他失望不已。
但有些事情终归要他自己面对，既然已经知道了沈宛身死的真相，岁邯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他。
庄之行总要长大的，没有人能够一直护着他，他愿意跟着藏海，兴许是件好事。
“随你。”
听她冷冷地说了两个字，庄之行抿了抿唇，她是生气了么？
不出所料的，庄之行从庄芦隐对沈宛的态度中验证了他默许蒋襄毒害沈宛这件事。
失魂落魄地待在陵园，一直到挽上都不曾回府。
“你打算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？”
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