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非要上我的船，既然上了，就得按我的计划行事。”
庄语迟蹙眉，起先他并不认识柴靖，后来才得知她是一路跟着庄寒雁到京城的海匪，至于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海上，需要进一步询问方能知晓。
“你既然跟庄寒雁认识，那一定知道姐姐吧。”
“知道。”
柴靖的命便是岁邯救的，这份恩情她会一辈子铭记于心。
“难怪你那时候看到我一脸震惊，原来是认识我，怎么样，小爷我起死回生，是不是给你吓了一跳。”
“没有，意料之中。”
原本还沾沾自喜的庄语迟在听到柴靖的回答后，顿时垮下脸来。
“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？”
岁邯能救柴靖，自然有法子救庄语迟，所以庄语迟死而复生并不是稀奇的事，柴靖纵使好奇，也能抑制住不问，但庄语迟不一样，他可不甘心同行之人如此无趣。
“烛针扎进心口的时候，我其实是释然的，因为只有我死了，姐姐才能有机会活，让我没想到的是，最后还是姐姐救了我。”
“姐姐早在我死之前便魂飞魄散了，但因为我们之间有说不清的羁绊，所以她能感知到我的情况，她本该归位，却因为我，不得已下界。”
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，我这人半点不讨喜，一直以来都是小娘和二姐哄着我，爹爹看似爱我，实际不过是表象而已，也就只有姐姐，时不时说些扎心的话，激励我奋发向上，可惜我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，不管多努力都不会有好结果。”
“死了反倒可以一了百了，不用担心旁人厌恶，也无需再听那些逆耳忠言。”
庄语迟望着平静无波的海面，心也异常平静。
“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姐姐耗费精力与修为，但凡没有过去的十几年朝夕相处，她也不会为我插手人间事。”
“值不值得不由你说的算，岁邯觉得值得，那便是值得，更何况她想要救你，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，你也不必将这件事看得太重。”
“她救人确实很容易，但不代表我可以将这事当作没发生过，现在的我成长了，或许跟姐姐的预期相差甚大，却也足够了，这是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自己变得更好的结果，我想姐姐也会为我感到欣慰的，你说是吧。”
柴靖沉默地点头，她尚且不能忽视岁邯的救命之恩，又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