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家,柴靖与庄寒雁面对面坐在桌边。
“你断定是傅云夕间接害死了岁邯?”
“起初我也不敢轻易论断,但他的表情告诉我,他的确有怂恿过庄语迟送死,所以傅云夕间接害死岁邯的可能性极大。”
“那为什么还要答应嫁到傅家,我直接去杀了他岂不更好。”
“没有实证,不能冲动,万一这其中有另外的隐情呢,更何况想要扳倒庄仕洋,还得借助傅云夕的权势地位。”
伤害岁邯的那些人,庄寒雁一个都不会放过,但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,因此徐徐图之才是正确的选择。
“你既已先入为主认定傅云夕是杀害岁邯的真凶,又怎么可能敛下心气与他共谋?”
“忍常人所不能忍,方能成大事,我若是连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了,又何谈为岁邯为母亲为自己报仇?”
在珙桐苑的时候,庄寒雁恨不得直接将手中的雁钗插入傅云夕颈间,可她不能那么做,她不想像傅云夕一样,白白背上无辜之人的冤魂。
之后几天,除去傅家的破事,庄寒雁便一直在想对付庄仕洋的法子。
“最近苗贵妃被朝臣诬陷有夺位的可能,这时候去蹚浑水,对你百害而无一利。”
“可只有攀上苗贵妃,我的计划才能顺利实现,庄仕洋现在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在壳子里一动不动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得将他逼出来。”
“以傅云夕的官阶,想要进宫面见苗贵妃,恐怕不是容易的事。”
“那就助苗贵妃脱离眼下困境,届时她会主动召见我。”
既然庄寒雁无法求见宫中贵人,那就让苗贵妃主动找她。
柴靖看着眼前的庄寒雁,自从岁邯不见后,她一下子就成长了许多,行事更为果断,不再像在庄家时瞻前顾后。
想想也是,现在庄仕洋既不能威胁到远离京城喧嚣的阮惜文和宇文长安,又奈何不了消失不见的岁邯,没了软肋,庄寒雁总算是可以大展身手。
可这样的庄寒雁让柴靖有些担心,若是被仇恨蒙蔽双眼,未来的她就算是大仇得报,也不会幸福的。
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,阿芝从门口探进脑袋。
“寒雁小姨,我能进来么?”
“没关系,进来吧。”
敛去眼中的锋芒,换上柔和的表情,一下子就变回了从前的庄寒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