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论一论胜负。
此时此刻,还真是没了论胜负的余地了,苏武把权柄拢住了,把地盘稳住了,钱粮也不必说,乃至许多西军精锐士卒都被苏武归拢到了手中去……
那苏武四五万骑说起就起,这还如何论得了胜负?
此番,还要征召西北各军共一万四五千骑去,更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了……
“那我明白了,那我就必死无疑了!”种师中点着头,丝毫没有对生死之畏惧,只叹:“可惜了我麾下好儿郎……”
却是忽然种师中又灵光一闪,不若到时候,真是面对这些事的那一日,只管阵前把长刀往脖颈一划,一了百了,许还有仁义之大名流芳百世!
当然,只是一时胡思……
“唉……”种师道叹息很长,久久不绝。
“兄长没什么事了吧?那我自去了……”种师中很不喜欢这些烦躁之事。
“端孺……”种师道又喊了一语,端孺是种师中小时候的小名,亦或是别名。
种师中已然转头要去了,回头去看,却看得兄长泪水在落。
一时间倒也奇怪,种师中竟也忍不住泪水在落,两个老头,对视之间,一时无言……
种师道忽然莫名一语:“最好是你真能活着看到!”
这是什么话呢?
就是非要种师中来全这份忠义,不能让子侄来,否则这份忠义就全不了……
读书读多了,不免就是想要史书上的那寥寥几笔,世人口中那夸赞一言。
是世人敬重敬仰,是名望流芳百世,更还是家族与子孙不要没落……
“听你就是!”种师中点头答去。
出门,有些心闷,种师中上了城楼去,往东眺望,兴庆府外,黄河流水,一望无际是良田,禾苗在长,似也能看到极远之处那些沙土之黄色……
便也知道,那位燕王殿下,就会从那尽头的黄沙里打马奔过来……
只待几日去,那苏相公说来也就来了,先锋之骑,万余,马匹三万不止……
自是入城来补粮草,骑兵单独在走,带不得多少粮草,更何苦苏武还要先头往北,真正往北之前,更要补充。
府衙之内,自有宴席一顿,简易来吃,苏武也忙,除了寒暄几语,互相说一说公事,苏武说此番入草原之事,也说京城之事,燕云之事……
种师道禀告一些兴庆府最近之事。
如此,宴席就散,苏武去忙。
种师中却多相送,一直送到城外。
“老相公不必多送了……”苏武连说几番这话了,种师中还是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