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跟县里谈条件!如果县里答应他两个条件,他就把牢底坐穿,一个人扛下所有罪!换他儿子胡玉生一个机会!”
“什么条件?”沈鹏急切地问道。
“第一,不再追究胡玉生!第二,不再追究那笔被盗石油的钱!”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,“你觉得县里会答应吗?钟毅书记的脾气我太了解了!眼里揉不得沙子!对这种监守自盗、执法犯法的行为,绝对是零容忍!严惩不贷!怎么可能答应他这种条件?!”
他顿了顿,雪茄的烟雾缭绕中,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,声音也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被毒蛇缠住的窒息感:“但是……胡延坤他……他还威胁我啊!”
“威胁您?”沈鹏瞪大了眼睛。
“对!”李显平咬牙切齿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他说!如果县里不答应他的条件,谈判不成!他就……就不吃药!直接……心脏病复发……死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!”
“什么?!”沈鹏失声惊呼,脸色瞬间煞白,“他……他敢?!”
“他有什么不敢的?!”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,“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!他说了!他要是这么‘死’了!那就是被县公安局刑讯逼供、草菅人命逼死的!一个堂堂的政协主席,死在公安局!这是多大的丑闻?!多大的风暴?!到时候,舆论哗然,民怨沸腾!上面必然震怒!彻查到底!田嘉明首当其冲!李朝阳也脱不了干系!东洪官场必然地震!”
他深吸一口雪茄,浓烈的烟雾呛得他咳嗽了几声,眼神阴鸷:“而他的家属……就可以拿着他的‘死’……继续跟县里闹!跟市里闹!闹得天翻地覆!到时候……为了平息事态……为了大局稳定……上面很可能……就会做出妥协!胡玉生的事……就有可能被‘冷处理’!甚至……翻案!”
李显平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鹏,声音冰冷刺骨:“他还说!他‘死’之前,会准备好东西!如果……如果我不尽全力搭救胡玉生……如果我没有逼县里妥协……那些东西……就会出现在省纪委!出现在省委主要领导的案头!里面……就有你在平水河大桥工程里干的那些勾当!清清楚楚!明明白白!到时候……新账旧账一起算!你沈鹏……插翅难逃!我这个当舅舅的……也跑不了!大家一起玩完!”
书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雪茄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升腾、盘旋。沈鹏瘫坐在沙发上,面无人色,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,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。他终于明白,胡延坤这条老狐狸,是要用自己的一条命,拉所有人陪葬!而他沈鹏,就是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