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叔看着我脸上的惊讶,点了点头,语气恢复了平静:“嗯,省委已经基本定了。钟书记在咱们东原干出了成绩,省委是要加担子的。所以啊,朝阳,抓紧时间,把该做的事情做好,做出成绩来!这不仅是对东洪负责,也是对钟书记,对省委,有一个圆满的交代!”
我试探着道:“张叔,您该不会是市委书记了吧。”
张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深沉,又坦然一笑说道:“我到明年底,也就到站了。市委书记啊,就不想了。朝阳啊,现在市委层面也不是表面上看起的那么平静,下一步,钟书记离开东原,市委主要领导的人选现在说法很多,但是不论是谁,沉住气,稳住神,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!”
我点了点头,又道:“张叔,这次我提一个请求,我们县公安局的那两名同志,你必须想办法,让我把人带回去,他们是为了维护县委的权威,落实县委政府的工作指示,才被人诬告的。”
张叔听着我的请求,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。他缓缓站起身,踱步到宽大的办公桌后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,发出轻微的“笃笃”声,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朝阳啊,”张叔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种长辈对晚辈的责备和深沉的无奈,“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锐利地看向我:“市政法委对政法干部进行监督调查,是他们的分内之事,是依法履职尽责!他们有这个权力,也有这个责任!孙海龙同志带走你们两名干警协助调查,无论基于什么原因,程序上都是合法的。我虽然是市长,但也不能直接插手干预政法委的办案程序,更不能直接命令他们放人!这是原则问题!”
张叔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,让我心头一紧。但随即,他话锋一转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,那里面有理解,有对基层干警不易的体谅,更有一种舍下老脸般的决断:
“但是……”张叔长长地叹了口气,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,“你既然开了这个口,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我也知道啊,这两个同志,他们现在被带走,大家都看着呢,局里人心浮动,工作受影响,你这个县长压力大,我能理解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目光紧紧锁住我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告诫:
“这次,我破例!我违反一次原则!我亲自给显平书记打电话!以市政府的名义,请他督促孙海龙同志加快调查进度,尽快查明情况,只要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这两位同志存在严重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