簌然,衣袍落了地,只露出一件薄薄的里衣,遮挡不住她姣好的身形。
她已经不是那个懵懵懂懂、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。
她已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,乌黑的发披散着,玉颈间散发着清幽的、极为致命的香气,随着夜风,轻轻拂动到柳奚面上。
手上一根笔忘记了搁置,右手蓦然一发力,他竟将那细长的笔杆握得“嘎吱”作响。
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,柳奚觉得,自己的身体也在一寸寸发僵。
他有些受不住了。
但他不能转过头。
男子握着笔杆,死死地咬着牙,她还是不肯离开,仍是站在那儿、万分固执地望着他。柳奚觉得身后有两道炽热的眸光,盯得他后背发烫、盯得他浑身发烫!
酒意再往上涌!
他的酒量很差劲,只能强行保持着清醒。
眼底迷雾上升,他感觉身子软了软,竟从一旁取来一把小刀,往手掌处一抵。
“刺——”
肉割破。
眸底复而清明。
今夜月色甚是昏暗,殿内几乎暗得只剩下昏黄的灯光,灯火轻轻晃荡,映入男子一双眸中,明灭恍惚。
他压抑着自己的喘.息声。
就如此,他的双腿开始发酸、发软,每当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将要抽离,他又抽出刀将手掌处的伤刺得更深一些。柳奚知道,她如今喝得大醉、正是头脑不清醒的时,若是他此时再把持不住……
他如此想着,却全然不知身后那一双眼,在等待许久后,眼底的光彩一寸寸黯淡了下去。
那眸色,亦是一寸寸变得冰凉。
巨大的耻辱感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朝明微微涌来,又让她有了溺亡之感,她觉得呼吸一点点发难,好像有一双手正狠狠地扼着她的脖颈,将她眼中的爱意抹杀干净。
……
鸡鸣鼓起。
她站了一整夜,柳奚亦是在那里,背对着她也站了一整夜。
听着房门外的鸡叫声,她忽然觉得十分好笑,一股苍凉之感漫上心头。少女垂了垂眼,将地上的衣服捡起。
再一件件,穿戴妥帖。
柳奚身形僵硬。
他站在书桌后面,那书桌还不到他大腿的位置,却恰恰将男子的下半身挡了个干净。明微微浑然不知,被那书桌掩着的,是他那一件落满了血的衣摆。
鲜血就这样,滴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