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头墙壁,每晚打手电开夜车,电筒光最后打过的地方一定是便笺纸。
远离手机的日子,下铺钱熙程无意中变成了她的闹钟,“多亏”学校的架床不太结实,随便一动就能将“床友”摇醒,她得以每天跟在钱熙程后面出门。
钱熙程从来不等她,她也没硬凑上去搭话。
她们唯一的交流是在排队洗澡,一人问“有没有人要洗澡”,另一人可能会答上一句。
室友间仿佛七年之痒的夫妻,可以一天不跟对方说一句话,却依旧觉得再正常不过。
这年的教师节落在星期天。
舟岸一中采取每周日半天假,月底2天假的放假模式,徐方亭正好趁周日到校门口奶茶店,花1块钱给手机充了1个小时的电。
然后她才开机。
徐方亭隐约记得手机应该已欠费,准备借奶茶店wifi缴费。
话费一查,还剩一百多,月初有人给她充了100。
徐方亭不疑有他,点开谈韵之的聊天框。
亭:「小东家,是你给我充的话费吗?谢谢了!」
谈韵之应该也刚吃完午饭,可能依旧坐在餐桌边玩手机消食,姿势必然还是那样,一手抱腰,一手举着手机,反正从不会低头。
他回复很快。
tyz:「不是。」
徐方亭早已摸清他套路,不禁莞尔。
亭:「那就是谈嘉秧干的。」
tyz:「谈嘉秧呲牙笑.gif」
徐方亭唇角浅勾,今天好像要释放雪藏一个月的笑容。
她走出奶茶店,按着语音,手机凑到嘴边,放慢语速,发出一条5秒的消息:
“谈嘉秧,4周岁生日快乐!”
撑伞影响玩手机,徐方亭便顶着烈日晃进校园。
tyz来了回复。
“谢谢姨姨。”谈嘉秧叫道。
徐方亭在树荫底下站定一会,懒得在意额角冒汗,打字问:
「谈嘉秧内心想法:哪个姨姨?」
稚嫩的童音撕破铺天盖地的蝉鸣,炸开在耳边:“徐!方!亭!”
然后跟来一张照片,谈嘉秧跪在榕庭居书房那张四出官帽椅上,指着桌面一个相框,看着镜头好像准备提问。
相框背景是一面花墙,是去年她第一次参观迟雨花艺,谈韵之给她们拍的合照,不知几时做成了相框。
徐方亭笑得比蝉鸣还要鲜活。
亭:「有谈嘉秧的新视频吗,可不可以发几个给我?」
谈韵之打了一条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