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后排,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,全是脑袋。
新集体初相识,自我介绍是必备项。徐方亭一边做英语,一边竖起耳朵听,默默数数。
班上有80人,男生不足20人。她把这十几个男生瞄一遍,没一个能有谈韵之一半好看。
这两年谈韵之是她接触最多的同龄人,徐方亭再碰见同类,会不由自主以他为标尺衡量对方,实在无奈又无聊。
回到这边之后,徐方亭跟他再没联系,睡前阅读也从游乐园之后自然停止。
反正入校后她一般不会玩手机,谈韵之发了她也听不着,断了便断了。
这晚燠热难耐,徐方亭使劲贴着护栏,靠床外面蹭风扇,风却吝啬地只抚摸她半截身体。
她不禁又想起颐光春城的空调,软硬适度的床垫,还有疲累时小孩无意又贴心的拥抱。
她一翻身,架床连接处便发出细弱的嘎吱声,虽不至扰人,听着确实不舒服。
她便不敢再翻,怕又影响下铺的钱熙程。
……
她不记得几时睡着,次日唤醒她的反倒是早起的钱熙程。
徐方亭一看时间,还没够六点,难怪她没法自然醒。她跟在钱熙程后边起来,成为第二个走出宿舍的人。
钱熙程比她矮半个头,教室座位在她前方。
徐方亭也仅是知道她的名字,还从未叫过人,就像那天的另一个女生,宣洁,也是如此。
无论在教室还是宿舍,一到下课时间,别的班级闹嚷嚷,而复读生所呆的地方安安静静。
同窗情谊仅有一年,缺乏朝夕相处的感情基础,同学之间陌生而拘谨,唯有学习能缓解无话可说的尴尬。
徐方亭仿佛回到刚做小阿姨那段时间,周围没有可以倾诉的人,每天像独行侠穿梭。只是那时还可以玩手机解闷,现在除了背书还是背书。
复读像一口盖子,闷住了她们的生活。
暑假补课没有假期,徐方亭到校跟徐燕萍报平安后,便将手机锁进储物柜,平时用电池续航能力较好的mp3练听力。
mp3里面海量的材料也是谈韵之帮她整理好的,足够使用一年,不然她家没有电脑,增删一次资料十分困难。
开学后,学校对所有考生进行一次摸底考试,徐方亭刚巧踩到参考往年上线率划出的一本线。
她离开学校两年,又只花了不到半年时间复习,能取得这个成绩已经很欣慰。
她用记号笔在便笺纸写上“加油!勤!”,勾边强调,然后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