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青砖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,恰似他们国家舆图上标注的脆弱航路。
“殿下!”他扑倒在朱标靴前,额头沾着酒渍,“下臣愿以满剌加海峡十年的通行税,换……换一套保鲜车!”
朱幼薇的银剪突然停在半空。剪刃反射的月光扫过使者涕泪横流的脸,照亮了他怀中掉出的密信——那上面用番文写着“若谈判不利,可纵火烧毁大明商栈”的字样。
“通行税?”陈寒的靴尖碾过那片染酒的信纸,“你们苏丹去年劫掠我朝商船时,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乐声戛然而止。侍者们不知何时换上了轻便皮甲,腰间挂着的不是酒壶而是物理院新制的霹雳弹。通政司的书吏们捧着鎏金漆筒从侧门涌入,筒中露出的羊皮纸卷上,朱砂写就的条款在烛火下如血般刺目。
“签了吧。”朱标从怀中取出枚琉璃骰子,随手掷在苏门答腊面前。朝上的那面“π”符号裂成两半,露出里面藏着的南洋精铁薄片,“这是最体面的投降方式。”
爪哇使者哆嗦着捧起笔时,突然发现笔杆上刻着细密的螺旋纹。这熟悉的纹路让他想起白日里见过的火炮标尺,想起宝船上寒光闪闪的床弩,更想起工程学院地下密室里那些令人胆寒的设计图。
“我国愿献上所有硫磺矿……”他的笔尖在纸上洇出大团墨迹,像极了被火炮轰碎的海盗船溅开的血花。
朱幼薇的剪影映在窗纸上。她正用银剪修剪烛芯,爆开的灯花恰好落在那份刚签好的条约上,将“永不背叛”四个字烙成了金色。
子时的更鼓从江面传来,混着蒸汽船起锚的汽笛。陈寒解开腰间皮囊,倒出的不是预想中的胡椒,而是十几粒用硫磺熏过的南洋种子。
“对了。”他随手将种子撒进火锅,汤底立刻翻涌出诡异的青蓝色,“物理院最近在研究作物速冻——说不定明年这时候,诸位就能在故乡尝到应天的时鲜。”
最后一句话击垮了三佛齐使者。这位头发花白的贵族突然扯开绣金线的官袍,露出胸口用朱砂画的护身符——那歪扭的图案与海盗头子账本上的标记一模一样。
“杀了我吧!”他崩溃地抓起冰雕砸向自己的太阳穴,“反正那些私通海盗的信函,你们早就……”
朱标轻轻抬手。冰雕在半空中被锦衣卫的弩箭击碎,飞溅的冰渣在月光下形成短暂的彩虹。
“活着更有用。”太子拾起一片碎冰,冰晶里冻着的番红花正在缓缓舒展,“就像这朵花,速冻三年还能绽放。”
满剌加使者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。他疯狂撕扯着自己的卷须,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