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子那里受的气,全部发泄在这些线上。
“快点!”大个子还在催。
小个子气得胸腔止不住地强烈起伏,鼻子里粗喘的气像是暴怒的公牛,而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,只听“啪嗒”一声轻响,闪光灯一般刺眼的白光乍起。
“啊!!!”
惨叫回荡在树林,惊飞了大片的鸟儿。
闪光不过一秒钟,小个子轰然坠落在地,一整只胳膊都被电焦,眼睛和嘴巴张得大大的。白沫从口中溢出来,他身体僵硬、一动不动。
屏蔽器没有跟着他一起掉下来,被几根紧绷的细线悬挂在空中,随着风轻轻的摇晃。
大个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感觉眼前忽然一片白光闪过,然后小个子就从树上掉了下来。
他不自觉咽了口口水,小心翼翼凑近地上的小个子:“喂!”
他用脚踢了下对方,声音有些颤抖:“喂!你别是死了吧?”
小个子扩散的瞳孔闪了闪,视线缓缓转向大个子,另一只还能动的胳膊艰难地抬起,吐着白沫的喉咙里模模糊糊发出一个音:“救……”
“砰!”
仅剩的几根细线终于承受不住屏蔽器的重量,齐齐断裂。沉重的屏蔽器忽然坠落,恰好砸在大个子的脑袋上,然后又带着大个子一起砸上小个子的胸腔。
脑袋上的血立马流了满脸,大个子睁大的眼睛里透露着茫然和惊恐,慢慢失了神采,再也没有闭得上。而口吐白沫的小个子,则又被砸得呕出一口血,同样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和绝望。
还挂在树枝上的一根黑色粗电线露出里面的铜丝,闪了闪光,树下两个人都已经没了呼吸。
林子里清冷的风吹过来,带着丝丝的血腥味。槐岳和祝宁缓缓从几十米外的树后探出身子,走到两个人旁边。
为了能有信号,他们刚才并没有走很远。地上两人说话也没有压低声音,所以刚才的动静他们是听得一清二楚。
捡起他们的手电筒,槐岳把光亮调到最低挡,照了照树上还在滋滋漏电的电线,又照了下两人的瞳孔。
“死了。”她说。
祝宁没说话,蹲下身子搜查两个人身上的物件。
很快,工牌和手机都被他找到。照例用两具尸体的指纹解了锁,他粗略翻了翻两人社交软件的聊天记录,又站起身目测了一下两人的个头。
“是个混进去的机会,你觉得呢?”祝宁看向槐岳。
后者沉吟片刻:“那她们到了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