需要避嫌,南星在外替她主持迎客。
她便在自己的卧房里,对着窗外灵堂的方向,铺了一张蒲团,直直跪了下去。膝盖下的蒲团渐渐被体温焐热,可心头的寒意却越来越重,连带着四肢百骸都透着刺骨的疼。
她能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,下人迎客的声音、邻居低声交谈的声音,每一丝声响都清晰地传入耳中,却又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,遥远得不真实。
她只能目光死死盯着窗外灵堂的方向,像是要透过那扇窗,看到供桌前的牌位,看到那个永远离开了她的人。
脑海里一遍遍回放着祖母最后的叮嘱,“好好活着,平平安安”,可她只觉得窒息般的疼。
不知过了多久,南星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
南星“郡主,您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,吃点东西吧,不然身子撑不住。”
昭熙摇了摇头,她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也不想说话。
她依旧跪着,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。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,透过窗棂照进来,灵堂的香火依旧袅袅,可那个她想守护的人,却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祖母的后事办得简洁而体面,没有大肆操办,只请了江北忠厚长辈帮忙,往来宾客多是邻居旧识,带着真心的哀戚。
灵堂撤去那日,天又飘起了细雪,落在庭院的枯枝上,簌簌作响,像是在为她送行。昭熙最后一次走进祖母的卧房,屋内已不复往日的药味,只剩淡淡的檀香萦绕。
昭熙“祖母,我走了。您放心,我会好好活着”
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床榻轻声呢喃,踏出院门时,南星已备好马车,车帘低垂,遮住了外面的风雪。昭熙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承载了她所有年少时光的木屋,转身踏上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