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振东轻轻摇了摇头：“不是队友，是她。”
他顿了顿，似乎觉得需要更清晰的解释，目光再次投向我的方向。
声音低沉而清晰，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：
“每一次，回头的时候，知道她在那里。”
“在训练馆加练到深夜，收拾东西时，看到她靠在挡板边打盹。”
“比赛落后，暂停下来擦汗，抬头看到她站在场边，眼神比我还坚定。”
“赢了球，冲下领奖台，看到她站在通道口，笑着递过来一瓶水。”
“输了球，最难熬的时候，她什么也不说，就坐在旁边，递过来一块毛巾。”
“还有……像现在这样，”他目光落在我身上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，“打完了，闹哄哄的，一回头，就能看到她站在那儿，等着我一起走。”
他每说一句，目光便在我身上停留片刻，像是在确认，又像是在重温那些被他珍藏在心底的画面。
记者们彻底安静下来，连快门声都稀疏了许多。
樊振东的声音不高，却字字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：“赢球也好，输球也罢，训练场还是赛场，只要回头，她都在。”
“这些瞬间，”他最后总结道，语气平静无波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比任何一块金牌，都让我记得更清楚。”
闪光灯重新疯狂闪烁起来，比刚才更加密集，但这一次，焦点似乎不再是那块金牌，而是他此刻脸上那份沉静而温柔的神情，以及他目光所及的方向。
我站在原地，手里还捏着他的水壶和毛巾，指尖微微发凉，心口却像是被滚烫的熔岩填满，灼热得几乎要窒息。
十年。
从第一次搭档时他递来的那瓶水，到无数个深夜里彼此支撑的汗水。
从赛场上的并肩作战，到生活里的柴米油盐。
那些被他轻描淡写说出的“身后瞬间”，是十年光阴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