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,春天来了。
连续几天的加练,浑身只剩疲惫,今天晚上有场表演赛。
新加坡室内体育馆的冷气总是开得很足,即使座无虚席,也无法完全驱散那股渗入骨髓的凉意。
表演赛的气氛比正赛轻松许多,灯光绚烂,音乐动感,看台上的球迷举着各式各样的应援板,笑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场馆里昏暗的灯光和耳边嗡嗡的嘈杂声,像极了催眠曲。
脑袋一点一点,最终抵抗不住困意,歪倒在樊振东坚实温暖的肩膀上,沉沉睡去。
梦里北京体育馆前的樱花正在轻轻飘落。
意识模糊间,感觉脸上有点痒痒的,像羽毛轻轻扫过。
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墨水味,可能是谁带来的签名笔?。
但我太困了,懒得睁眼,只是在他肩头蹭了蹭,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继续会周公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笑声和尖锐的口哨声猛地将我惊醒。
我茫然地睁开眼,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。
眼前是樊振东近在咫尺强装镇定的脸。
他的手指还僵在半空,指尖似乎……有点黑?
“怎么了?”我迷迷糊糊地问,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。
他的表情极其不自然,眼神飘忽,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。
就在这时,我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中央那块巨大的环形屏幕——通常那里会回放精彩球集锦或者捕捉观众席有趣的反应。
然后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!
屏幕上,赫然是我和樊振东的特写。
我脸颊上、鼻子旁边勾勒着——清晰的、对称的、六根猫胡子。
甚至还在我鼻尖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