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一个十字路口,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。
几把冰冷的金属长椅孤零零地立在光秃秃的树下。
“坐会儿?”他提议。
“嗯。”我点头。
我们在一张长椅上坐下。
空气再次安静下来。只有寒风掠过光秃秃枝桠发出的呜咽声。
我们并肩坐着,看着眼前空旷的街道和远处高楼零星亮起的灯火。
“还记得……第一次打国际赛吗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沉,打破了寂静。
“嗯?”我侧头看他。
他目光落在远处,似乎陷入了回忆,“在苏州。你紧张得……同手同脚。”
“喂!”我脸一热,用手肘撞了他一下,“谁说的!我才没有!”
他低笑一声,胸腔震动:“有。发球的时候,手都在抖。”
“那……那是因为对手太强了!”我嘴硬道。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没有反驳,只是嘴角带着笑意,“后来……你赢了。”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,阳光透过体育馆的玻璃顶棚洒下来,我第一次站在国际赛场上,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
是他站在我旁边,用沉稳的声音说:“别怕,按平时练的打。”
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他轻声说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。
“是啊……”我靠在他的肩膀上,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热和沉稳的心跳,“都八年了。”
我们都没有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依偎着。
他伸出手臂,极其自然地环住我的肩膀,将我更紧地搂在怀里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天际线处开始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。
深沉的墨蓝色天幕被一点点稀释,透出朦胧的灰白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