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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我开口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和烦躁,“我接不住……怎么都接不住……”
话没说完,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。
我赶紧抬手去擦,却越擦越多。失败的阴影,训练的瓶颈,连日积压的委屈和对自己状态的不满,在这一刻彻底爆发。
就在我努力想控制住情绪时,头顶明亮的训练馆顶灯,“啪”地一声,熄灭了。
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。
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,短暂地照亮馆内狰狞的器械轮廓。
我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。
“别怕。”樊振东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很近。
随即,一道柔和温暖的黄色光束亮了起来,照亮了我们身前的球台区域——是他打开了球台上方那盏用于局部照明的小灯。
昏黄温暖的光线将我们两人和这张球台温柔地包裹起来,隔绝了外面暴雨的喧嚣和无边的黑暗。
他走到球台边,拿起一个球,没有立刻发球,而是看向我,声音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温和:“别盯着球。”
我愣住,泪眼婆娑地看着他。
他伸出左手,手掌摊开,掌心向上,悬在球台上方。那盏小灯的光线正好落在他宽厚的手掌上。
“看我的手。”他说。
他的手掌很大,指节分明,掌心和指腹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的茧子。
那是常年握拍、无数次摩擦留下的勋章。
在昏黄的光线下,那些茧子的纹理显得格外清晰。
然后,他开始缓慢地移动手掌。
不是随意晃动,而是模拟着球拍摩擦球体,制造旋转的动作轨迹。
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虎口吸引。
在那个连接拇指和食指力量汇聚的地方,赫然有三道特别厚的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