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立刻回应,而是下意识地又做了两次刚才那个发球的引拍动作,专注地体会着手腕的发力点。
动作流畅依旧,但眉宇间那点细微的不确定并未散去。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,目光落在自己活动的手腕上,眉头锁得更紧了些,“是感觉有点‘飘’,落点够了,但旋转没咬死。”
樊振东顿了顿,像是在努力寻找更精准的描述:“就是最后手腕内旋带出去的瞬间,对球摩擦的掌控感……有点虚。”
“试试手腕再压下去一点?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下意识地向前跨了一小步,完全站到了树荫下,离他更近了些。
为了更直观地表达,我的右手自然而然地抬起,伸向他还在比划动作的右手臂。
指尖带着训练后的温热,目标明确地指向他手腕内侧那关键的发力点:“这里,发力时角度再往下压,接触球底部偏后的位置,吃球时间多那么零点几秒,旋转就能……”
我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就在我指尖即将触及他手腕内侧皮肤的瞬间,时间仿佛被按下了减速键。
一阵带着花香的微风再次拂过,毫无预兆地掠过树梢,卷起一阵小小的花瓣雨。
粉白色的脆弱花瓣打着旋儿,飘飘荡荡地落下。
其中几片,不偏不倚,轻盈地落在了他汗湿的右肩训练服上。
几乎是条件反射。
我的右手,极其自然地拂向他汗湿的肩头。
那片柔软的花瓣被我的指尖轻轻一带,便顺从地飘落下去,打着旋儿,消失在地面的光影里。
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,毫无滞涩。
然而,就在我的指尖离开他肩头布料的那一瞬间,僵在半空。
我慌乱地抬眼,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樊振东的眼底。
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,目光不再是落在自己的手腕上,而是牢牢地锁定在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