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酒店房间,喧嚣像潮水般退去。
房门在身后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,多哈的夜景璀璨得不真实,如同倾倒的星河。
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慢慢滑坐在地毯上。
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块大满贯的金牌,冰凉的金属已经被掌心的温度焐热。
沉甸甸的,是荣耀的重量,也是……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巨大空虚。
世界安静得可怕,只有自己尚未平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。
赢了,拿到了所有想拿的。
可心里某个角落,却像被挖走了一块,空落落的,风一吹,发出空洞的呜咽。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牌光滑的表面,光滑的金属映着顶灯,折射出一点晃眼的光斑。
就在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嗡——嗡——嗡——
在死寂的房间里,这震动声显得格外突兀和响亮。
我的心猛地一跳,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。
屏幕亮得刺眼,来电显示的备注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。
樊振东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,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,快得几乎要冲破喉咙。
指尖划过屏幕接通键时,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“喂?”
电话接通了,信号似乎穿过遥远的距离带来一丝电流的杂音。
短暂的沉默后,一个带着疲惫却又无比清晰熟悉的声音穿透听筒,稳稳地落进我的耳朵里。
“恭喜你啊,”他顿了顿,声音像卡塔尔沙漠清晨微凉的风,拂过耳廓,“大满贯。”
林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