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金属部件在手中传递,机油的味道有些刺鼻。
脑海里还一次次回放着樊振东衣袖上的裂口。
正主已经站在了我对面。
我对着桌上散落一地的零件和复杂的结构图,头都大了。
他拿起一个零件,手指灵活地翻转、卡扣、归位,动作行云流水。
教官的目光扫过他面前迅速成型、结构清晰的枪械模型,难得地点了下头:“56号,不错。”
休息间隙,旁边的鳗鱼偷偷捅了捅我,眼神示意樊振东那边:“你去问问你家小胖,那个复进簧怎么卡进去的?我按图弄半天都对不上……”
我犹豫了一下,看着樊振东正低头擦拭着最后一个零件,侧脸沉静。
硬着头皮走过去,声音有点发虚:“东哥…这个…怎么弄?”
他抬起头,没说话,接过那个小弹簧,又拿起对应的部件。
指腹带着薄茧,捏着那细小的金属件却稳得像焊在上面。
只见他手腕极其精巧地一转、一压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弹簧便严丝合缝地归了位。
我瞬间就明白了。
按照他说的,模仿着那个拧拉动作的感觉,果然一次成功。
抬头想道谢,却撞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类似“教聪明徒弟”的欣慰。
拉歌是军营里难得的轻松时刻。
最后一晚没有再拉练,大礼堂里灯火通明,每个人都扯着嗓子吼军歌,比谁声音更洪亮,气势更足。
这次军训是乒羽合训。
于是乒乓球队和隔壁羽毛球队杠上了。
“乒乓队!来一个!来一个!乒乓队!”羽毛球队那边拍着桌子起哄。
气氛热烈得像煮沸的水。
马龙被推上去领唱《团结就是力量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