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情,只有眼底带着熬夜的红血丝。
我想站起来,膝盖却因为蹲得太久一阵酸麻,又狼狈地跌坐回去。
樊振东走了进来,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他没有看我,径直走到球台边,弯腰捡起了我刚才砸在球台上的球拍,又顺手从发球机里捞起一个球。
然后走到我面前,蹲了下来,视线与我平齐。
没有安慰,没有责备。
他只是伸出手,用他那只厚实、带着薄茧的右手,握住了我还在微微发抖的左手手腕。
球拍的拍柄末端不轻不重地抵在了我手腕内侧靠近虎口的一个点上。
“这里。” 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,“要压住。”
抵着的位置传来一阵的钝痛。
我下意识想缩手,却被他稳稳地按住。
“感觉到了吗?” 他抬眼,“反手拧拉、撕斜线,手腕这个角度和支撑力,是关键。中路防守步法要快,但核心是重心转换和预判,光靠蛮力扑救没用,只会撞伤自己。”
樊振东顿了顿,手腕上的力道微微减轻。
“想赢,” 他盯着我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像锤子敲打在铁砧上,“就别怕疼。”
“技术上的疼,练!”
“心里的疼,咽下去!”
“哭完了,球还是要一颗一颗打回来。”
说完他松开手,视线落在我脸上。
又迅速扭开脸,站起身走到球桌边,声音在寂静的球馆里格外清晰:“起来,模拟中路快撕,你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