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首尔还浸在夏末的余温里，韩国大学的林荫道上飘着浅淡的桂花香，迎新棚的彩色气球被风扯着绳，在蓝天下晃出细碎的影子。谭月夜跟在金珠熙身后，水蓝色吊带裙的裙摆扫过脚踝，香槟色绑腿鞋踩在落叶上，发出轻得像叹息的声响。
“你看那几个学弟，眼神都快黏你身上了。”金珠熙拽着她的胳膊，往不远处的化学系迎新棚瞥，“早知道让你穿那件露腰的白裙子，更显身材。”她伸手拨了拨谭月夜单侧的蓬松麻花辫，发尾的珍珠发卡闪着光，“你说你，176的身高，腰细得能掐断，还长着张陶瓷娃娃似的脸，怎么就把桃花都往外推？”
谭月夜没接话，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耳后的碎发。她的桃花眼尾天生带着点上挑的弧度，眼尾那颗红痣像被人用朱砂轻轻点上去，笑的时候会跟着弯成月牙。可此刻她没笑，目光落在迎新棚前的登记台，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：“同学，这里是传媒学，你的专业报道在对面。”
被提醒的男生脸颊泛红，攥着登记表的手紧了紧，憋了半天才问：“学姐……有男朋友吗？”
金珠熙正要替她回答，谭月夜却先摇了头，声音清得像冰镇的气泡水：“没有。”
谭月夜看着金珠熙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她不是故意冷淡，只是早就习惯了用距离保护自己。
高中时就有星探堵在学校门口，说她的脸是“天生的艺人相”。可她偏偏不喜欢被定义，硬是凭着全科第一的成绩考进韩国大学传媒系——她要的是自己选机会，而不是被机会选择。
“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。”谭月夜极力找补着。
话音刚落，身后就传来一道带着雀跃的男声，像颗糖砸进平静的空气里：“姐姐！”
谭月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她转过身，就看见都炅锡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，穿着干净的白衬衫，袖口卷到小臂，露出腕骨上细细的红绳。
他手里还拿着化学系的迎新手册，脸上的笑容亮得晃眼，快步走过来时，额前的碎发都跟着晃：“我做到了，姐姐，我考上化学专业了。”
阳光透过银杏叶的缝隙，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，吸引不少女生的目光。谭月夜想起去年冬天在咖啡馆，当时都炅锡还穿着高中校服，攥着模拟考的成绩单，眼眶红红的问她：“姐姐，如果我考上韩国大学，你能不能……和我在一起？”她当时只当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