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素娥握着手机走到窗边,午后的阳光斜斜落在她肩头,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的轻快:“阿夜,我找到个好房东,就是上次顺路载我的司机杨光照。你都不知道,他过世的太太,跟我就差一颗痣的位置……”话锋顿了顿,她又补充道,“不过他人是真不错,住得也安心。”
电话那头的谭月夜正站在厨房,平底锅里的鸡蛋滋滋作响,金黄的蛋液慢慢凝固。她一手夹着手机,一手用铲子将鸡蛋盛起,笑着应:“那可太巧了,住得舒服最重要。对了,三元姐这几天怎么了?八卦杂志都在写她的三角恋,说她跟那个神童走得近,不会是真的吧?”
“怎么可能!”朱素娥立刻反驳,声音里带着几分熟人间的了然,“三元跟程sir还在冷战,神童就是她故意找来气程sir的。可这事被上头知道了,反倒觉得是个机会——让三元当诱饵,引那个‘面具色狼’出来。”
“这也太危险了!”谭月夜惊得停下动作,将煎蛋铺在吐司上,又叠上厚实的午餐肉和切片番茄,指尖捏着保鲜膜将黄瓜片仔细裹好,语气里满是担忧,“你们可得多留心,那种有暴力倾向的变态罪犯,根本没章法可言,万一出事怎么办?”
“放心,队里都安排好了。”朱素娥的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对儿子的期待,“对了,小家乐要从外婆家回来了,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机场接他好不好?”
“当然好!”谭月夜立刻应下,眼底都亮了几分,“我早就给他买了最新款的变形金刚,就等着他回来拆呢。不说了啊小姨,我等会儿有个委托人要上门,先挂了。”
可意外还是猝不及防地撞碎了平静。当谭月夜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赶到医院时,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压抑的沉默,让她脚步都沉了几分。她在病房门口看见程峰,男人眼底布满红血丝,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,整个人都透着疲惫。谭月夜攥紧了花束,声音放得极轻:“三元姐怎么样了?那个凶手……抓到了吗?”
程峰点点头,声音沙哑:“他最后跳海了,尸体还在打捞。”谭月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病房里——玻璃后的陈三元缩在病床上,往日里像小太阳一样鲜活的人,此刻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,侧脸还留着未愈合的伤口,连指尖都透着瑟缩。
那模样,和平时拿着警棍冲在前面的“陀枪师姐”判若两人,看得谭月夜鼻尖一酸。她吸了吸鼻子,轻声提议:“等三元姐情况稳定些,我们带她出去散散心吧,比如去海边吹吹风,总比在病房里闷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