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月夜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招牌,想起高中时被父母送去澳洲的缘由。父母都是香港有名的金牌律师,常年处理跨国经济案件,总说“律师这行风险太大,把你留在身边不安全”。于是十六岁的她背着书包去了墨尔本,每年只在春节时回来住几天。“小姐现在读的也是法律,以后是要回先生太太的律所帮忙吗?”姚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谭月夜摇摇头,指尖划过车窗上的雾气:“我在墨尔本大学读的法律与法学研究,想先自己试试,开个小工作室接些简单的案子。”
到家时,玄关处已经摆好了她的拖鞋。母亲迎上来就拉着她的手打量:“阿夜,怎么又瘦了?澳洲的伙食是不是不合胃口?”说着就把她往餐厅引,“我让厨房炖了药膳鸡汤,还有你最爱吃的避风塘炒蟹和其他菜,今天可得多吃点。”谭月夜把带来的几个礼品袋递给保姆:“这是给爸妈和家里佣人带的澳洲特产,袋子上都贴了名字,麻烦你分一下。”饭桌上,父亲问起她在澳洲的学业,母亲则不停给她夹菜,话题绕来绕去总离不开“回律所工作”,谭月夜只好找了个借口:“爸妈,小姨要搬去我那里住几天,我得去给她送钥匙,先走了。”
赶到西九龙警署时,朱素娥正快步从里面跑出来,脸上带着歉意:“阿夜,抱歉啊,小生刚才打电话来,说让我先搬去他那里同居试试,省得我再找房子……”她说的小生,就是母亲提过的陈小生——警署的资深警员,据说和小姨拍拖快半年了。
谭月夜把钥匙塞到她手里,笑着说:“没事,钥匙你拿着,万一家乐回来住,也有地方去。”朱素娥拉着她的手不肯放:“正好我下班了,带你去吃宵夜,我最近发现一家鱼蛋摊,味道绝了!”
夜市的灯光昏黄温暖,朱素娥一边给她递鱼蛋,一边仔细打量她:“阿夜,你在澳洲没谈恋爱啊?这么漂亮,肯定有不少人追吧?”谭月夜连忙摇头,咬着鱼蛋含糊道:“没有,我大部分时间都跟同学泡图书馆,要么就是和女性朋友去逛街。”两人边吃边聊,直到凌晨十二点多才分开。接下来几天,谭月夜忙着打理自己的法律工作室。
工作室设在铜锣湾的一栋写字楼里,面积不大,只有一个打扫的阿姨。她没接复杂的案子,只处理些邻里纠纷、合同审查的简单委托,赚点零花钱。直到周五早上,她收到一封匿名邮件——发件人是欧亚金融投资有限公司的投资者,说公司老板卷款跑路,两百多个投资者的钱打了水漂,其中大多是退休老人,连养老金都投了进去。
谭月夜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