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是两个世界在此刻交融。
“疼吗?”她指尖轻抚他胸口的新伤。焦皮低头吻去她发间的水珠,在氤氲水汽中看见彼此倒影——那是他腥风血雨的生命里,最柔软的倒影。
让谭月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,前一天还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她,自己刮彩票中了大奖的焦皮,还说要带谭月夜去买新裙子,新衣服。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了他的死讯。
焦皮的葬礼那天,谭月夜辗转打听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。
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裙,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,走进灵堂时,与周围嘈杂的人群格格不入。
“你是……”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迟疑地走近。
“我是他女朋友。”谭月夜抬起红肿的眼睛,望着焦皮的遗像,声音哽咽,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。
“嫂子,我叫包皮,是焦皮拜把子的兄弟。”包皮局促地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,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,像是怕唐突了她。谭月夜擦了擦眼泪,轻轻点头。过了一会儿,又来了几个人。
从包皮恭敬的态度来看,应该是他们的大哥。包皮低声和他们说了些什么,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。
谭月夜将手中的白花轻轻放在灵前,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等一下嫂子。”包皮急忙叫住她,“我们几个兄弟和老大想跟你认识一下,可以吗?”听着他们一一自我介绍,谭月夜只是默默点头。
“还在读书吗?”大老B放轻了语气问道。谭月夜抬眼看向他们,直接说道:“他不喜欢我接触这些。”
“以前焦皮哥带嫂子出门,远远看见我们都会绕道走的。”几个小弟在一旁附和,“是啊是啊,焦皮哥把嫂子保护得很好。”他们几个人都愣了一下。
谭月夜抱着焦皮留下的遗物回到家中,眼泪仿佛已经流干了。第二天清晨,她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,仔细梳洗后准备出门。没想到在楼下遇见了陈浩南。“有事吗?”谭月夜有些疑惑。
陈浩南郑重地点了点头:“焦皮是为了救我才走的。对不起。”
谭月夜的眼眶又红了,但她强忍着泪水,轻声说:“我会好好活下去的,你们不用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