崽崽有好多糖糖!都赔给姨姨!”
她转身就跑,去扒拉苏暮雨藏糖霜的罐子。慕雨墨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笑了。
是真的笑,不是媚笑,不是冷笑。
像冰封的湖面,裂了第一道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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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慕雨墨提着两壶酒,踹开了苏暮雨的门。
“那孩子,怎么回事?”她仰头灌了一口,酒是暗河最烈的“烧喉刀”,她却像在喝水。
苏暮雨坐在窗边,指尖还沾着糖霜——那是哄绵绵睡觉时,她非要他尝尝“梦梦的味道”。
“不知道。”他答得诚实。
慕雨墨把酒壶递过去:“她把我的胭脂醉变成了花蜜。我的七日断魂,变成了七日香梦。我所有的毒……都废了。”
她说这话时,没有恨,只有迷茫。
苏暮雨没接酒,只是看着她:“你……杀她了吗?”
“我杀她?”慕雨墨笑出声,笑得眼眶发红,“我下不去手。苏暮雨,我慕雨墨这辈子第一次……下不去手。”
她记得绵绵把花别在她耳后时,指尖的温度。那么小,那么软,却烫得她心慌。
苏暮雨沉默良久,轻声说:“她让暗河……没那么冷了。”
慕雨墨没反驳。她看着窗外,古城的墙上,糖霜藤蔓在夜色里泛着微光。她知道,那里前几天还是光秃秃的石壁。
“你说,”她声音低得像自语,“她会长大的吧?会记得我们吧?”
苏暮雨没回答。
他也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,自己伞尖那朵金花,已经融进伞骨里,再也擦不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