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寒暄,没有疑问她为何接电话,直接切入核心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苏幕遮握紧了手机。她想起雨夜密林中他冰冷的审视和最后的援手,也想起他那些语焉不详、如同诅咒般关于伤势后患的话语,更想起聂九罗此刻躺在里面,重伤昏迷、险些丧命的惨状——而这一切,都与眼前电话那头的男人,以及他所处的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,脱不开干系。
感激与警惕,担忧与怨怼,在她心中激烈冲撞。她感激他救过自己,但同时也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的危险。聂九罗正是因为接近他们,才落得如此下场。
她不想让聂九罗再受伤了,一丝一毫都不想。
于是,她的语气下意识地硬了起来,尽管因为疲惫和底气不足,这份“硬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色厉内荏的防御:
“她受伤了,现在需要静养,不能被打扰。”苏幕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,却掩不住那份维护之意下的轻微颤抖,“你有什么事,可以跟我说。”
电话那头,邢深似乎又沉默了几秒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语气里的那层硬壳,以及硬壳之下努力掩饰的恐惧和疲惫。这种明明害怕,却还要强撑着挡在聂九罗面前的姿态,让他觉得……有点意思。
“受伤?”他的声音依旧平淡,却像是刻意放缓了语速,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,“严重吗?怎么伤的?”
这个问题让苏幕遮的心提得更高。她不能透露具体细节,尤其是关于人枭和自己“杀人”的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