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程鑫第一次按响门铃时,指节被初秋的风吹得发凉。他攥着那份打印好的课程表,看着眼前这栋爬满常春藤的别墅,忽然有点后悔接下这份家教工作——教一个据说“脾气古怪又厌学”的高二学生弹钢琴。
开门的是个穿着灰色毛衣的少年。身形清瘦,眉眼间带着点疏离,看见他时只是淡淡瞥了一眼:“丁老师?”
“我是丁程鑫。”他扬起个标准的微笑,把琴谱抱在怀里,“马嘉祺同学是吗?”
马嘉祺没说话,转身往屋里走,算是默认。客厅宽敞得有些冷清,钢琴摆在靠窗的位置,琴盖紧闭着,像是很久没被碰过。
第一节课过得异常艰难。丁程鑫示范《致爱丽丝》时,马嘉祺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,手里转着支钢笔,眼神飘向窗外,明显心不在焉。
“这里的连音要更连贯些。”丁程鑫停下演奏,看向他,“试着弹一遍?”
马嘉祺掀起眼皮,语气里带着点嘲讽:“弹这个有什么用?能帮我解数学题吗?”
丁程鑫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至少能让你烦躁的时候,有个地方躲躲。”
马嘉祺的动作顿了顿,没再反驳,却也没动。那天丁程鑫独自弹了一个小时,临走时发现琴凳上多了个小小的暖手宝,是马嘉祺放在那里的,还带着点余温。
第二次上课,丁程鑫带了本肖邦夜曲集。他没直接教曲子,而是坐在琴凳上,指尖流淌出《降E大调夜曲》的旋律。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落在黑白琴键上,也落在马嘉祺渐渐放松的肩膀上。
“我妈逼我学的。”一曲终了,马嘉祺突然开口,声音很轻,“她说弹琴能培养气质。”
丁程鑫合上琴盖:“那你想弹什么?”
马嘉祺愣了愣,似乎没被问过这个问题。他沉默了很久,才低声说:“我爸以前弹过《卡农》,在我小时候。”
丁程鑫眼睛亮了:“那我们就学《卡农》吧。”
从那天起,钢琴前的气氛渐渐变了。马嘉祺虽然还是话少,却会认真听丁程鑫讲乐理;丁程鑫发现他左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