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雨敲打着落地窗，宋亚轩对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哈欠。设计稿改到第三版，甲方还是觉得“少了点温度”，他揉着发酸的脖颈起身，瞥见玄关处那双熟悉的黑色皮鞋——张真源回来了。
“回来啦。”宋亚轩回头时，张真源正脱外套，肩头沾着湿漉漉的雨丝。他是建筑事务所的项目主管，最近在忙市中心那座地标大厦的收尾工程，早出晚归成了常态。
“嗯，稿子改完了？”张真源走过来，习惯性地想揉他的头发，手抬到半空又顿住，转而拿起桌上的空杯，“我去热杯牛奶。”
宋亚轩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，忽然觉得有些陌生。他们住在一起三年，从大学毕业时挤在十五平米的出租屋，到现在搬进这套能俯瞰江景的公寓，日子像被精心打磨的图纸，工整却少了些意外的褶皱。
“对了，下周我生日，”宋亚轩对着厨房喊，“能早点回来吗？”
抽油烟机的声响里，张真源的声音闷闷传来：“那天有个跨国视频会，可能要通宵。”
宋亚轩没再说话，重新坐回电脑前。屏幕上的设计图明明用了最暖的色调，看起来却像蒙着层灰。他想起去年生日，张真源提着蛋糕从工地赶回来，西装上还沾着水泥点，却笑着说“我们家设计师的生日，必须有仪式感”。
雨停的周末，宋亚轩整理衣柜时翻出个旧盒子。里面是张真源送他的第一份礼物——一只缺了角的陶瓷小猫，是当年他在陶艺课上捏的。那时张真源还不是西装革履的主管，只是个会在画室门口等他下课、兜里总揣着颗糖的大男孩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张真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宋亚轩把小猫塞回盒底，抬头时撞上他的目光，那双曾经盛满笑意的眼睛里，如今只剩挥之不去的疲惫。
“没什么。”宋亚轩合上盒子，“晚上一起去吃那家川菜馆吧？你以前总说想吃。”
“今晚要去应酬，”张真源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，“甲方那边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宋亚轩打断他，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真正意识到裂痕无法弥补，是在一个深夜。宋亚轩急性肠胃炎发作，蜷缩在沙发上冒冷汗。他给张真源打电话，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和碰杯声，张真源的声音带着歉意：“我走不开，你自己叫个救护车？”
挂了电话，宋亚轩看着空荡荡的客厅，突然笑出了声。他想起大学时自己发烧，张真源背着他跑了三条街找诊所，衬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