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暮酒安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,手轻轻支着额头。
聂怀桑讲完抬眼觑她,眼神仿似怯懦。
聂怀桑阿姊……
魏无羡从旁看他,好像看见一些曾经飞扬的光阴扬长而去,最后余下一点似是而非的影子,融入他扇面的墨色晕染里。
是哪一年的日光倾倒明亮得晃人眼,他白衣负剑,洋散地看同窗展示这幅珍藏。
聂怀桑画工精巧构图别致,是不是当世极品哪?
聂怀桑这可是我阿姊专门为我所寻!
原本就要脱口的散漫说笑停在嘴边,话还没回,那时日光倾城,红裙艳如烟霞的少女款款走来,他被吸住目光。
岁月风尘揭落故事随去。
聂暮酒长睫静敛,还是旧时的姣好风致,让人移不开眼。此刻神色像故人扇面的墨一般,淡又清沉。
魏无羡眸光回拢,压制住想要暴虐的恶诅。
余光里又看她,静垂的目光,忪然散碎着。
家世秘辛难为外人道之。
一段白衣轻轻覆上她交笼的红袖。那人眉眼清冷如玉,掌心却有温度。
属于少年的面庞垂了垂,面具遮挡下仍能看见年轻的面目棱角。
聂怀桑的目光所及,看了这不太谙熟的少年一眼,但当魏无羡抬起头对视上,他便不太适从地笑了笑,又内敛地收回扇面藏饰里。
入夜已然太深。
一只手搭上桌面,红袖如水般滑落,聂怀桑折扇收起叩在桌上,身子调整端正,有些局促地看着长姐。
聂怀桑阿姊、
他想说什么,又好像没有什么好讲。眉目耷拉难言。
聂暮酒心有交集,但今夜发生的事太多,她也露出疲态。夜晚的凉意侵入肌肤,一只手被温柔握着,她往他靠了靠,指尖旋过桌上放凉了的茶,胭红的丝袖又缓缓回垂,她回视弟弟。
聂暮酒先回去休息吧。
聂怀桑已很坐不住,便要告辞,又顾念道,阿姊既然归家,不妨回不净世中。
他说,看着她。不管怎么样,姐弟至亲不会变。
聂暮酒眉色和缓,但没答什么。
方才除了姐弟二人,屋内他人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