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近黄昏,两人外加个背着的金凌,下了行路岭,按原路返回到白日那条街时,花了大半个时辰,时已入夜,道旁人迹已稀,家户闭门,灯火渐亮。
在镇上寻了家客栈落脚歇下时,透过窗看外头的天都黑了。魏无羡将金凌平放在床上,替他打理那一身的脏乱狼藉,聂暮酒坐在一旁,听他将当时石堡中所见情形细细道来。
聂暮酒全是空棺,每口棺材中……都放置着一把刀?
魏婴——字无羡不错。
魏无羡背对着她,一心两用,一边将金凌的靴子扯下来,一边答她道:
魏婴——字无羡每一口都是,但棺内没有尸体,只放着一把刀。
聂暮酒那尸体呢,可有见到?
魏婴——字无羡见到了,在石室的墙内,足有上百具都藏在其中,金凌也是在那墙内发现的。
聂暮酒凝眉。
她坐在灯下,双手摊开置于膝上。那雪白的柔荑在灯下更显得莹润细腻,十指纤纤,如削葱根。
这无疑是一双美人的手,却更是一双刀客的手。
清河聂氏,以刀之一术享誉玄门威震清河的大世家。聂氏一族镇守清河已有百余年,其积威之甚,实力之强,纵使聂怀桑再如何庸碌无为以至只能坐吃山空,也决不至于使人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事来还至今未漏半点风声。
在清河境内,能如此神鬼不觉地做到这些事的……唯有聂氏!
她想着这些,抿了抿唇,忽然意识到这客栈里安静的有些过分了。
聂暮酒抬起眼来,只见魏无羡的动作已停了下来。他站在金凌床边,脸上仍覆着面具,故而看不见脸色,却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凝肃之意。
聂暮酒走过去凑近一看,神色也凝肃了。
聂暮酒恶诅痕……
金凌的整条腿上,都是黑色浓郁的恶诅痕!
魏婴——字无羡令仪卿,请你先回避一二。
聂暮酒起初一怔,旋即明白过来,依言转身,暂出了房间。
如恶诅痕这般阴毒的术法,邪门至极,不仅危害极大,而且扩散极快,金凌的整条腿都变成了黑色,於痕还在往上延伸,魏无羡必须要解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