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少年瞧着比胞妹并大不了多少,也才约莫十四、五岁的年纪,已很沉稳,缓步而行,白衣似雪,抹额流云,通身雅然风致,躬身揖一礼,端方如仪,正是蓝氏这一辈长子、蓝琬琰之兄——蓝瑾瑜。
蓝瑾瑜瑾瑜,见过父亲、母亲。
蓝瑾瑜直起身,脊背清挺,缓缓抬目。兄妹都生得一双肖似母亲的凤眼,但不同于女儿家的丽色,蓝瑾瑜凤目狭长,眼瞳是如父的浅淡琉璃色,望之俊雅之至,也清冷几分,声色有如冰涧,面对亲人的时候才多几分柔和。
聂暮酒笑道:
聂暮酒功课繁冗,可还消受得好?
蓝瑾瑜得叔公悉心指导,是瑾瑜之幸。谢阿娘关怀。
聂暮酒叔父高德有方,愿加指点,自然是好的。
她面上笑靥,不着痕迹地微叹了口气,就是……古板了点儿。
蓝湛——字忘机阿九。
蓝忘机轻按她的肩头,无奈却纵容。
聂暮酒转眼不看他,倒是对上了她怀中幼女的眼神,长睫微翘,朝父亲轻眨,有黠然的光。
这个小女儿生的灵动慧黠,有一双宜喜宜嗔的妙目,语笑俱嫣然,瞧着人时,仿佛含着万种柔情,一如年少的聂暮酒。
尤其是笑起来,眉眼弯弯,如出一辙。
是最让蓝忘机心软爱怜的眼神。
多年前他初见那姑娘,她一身红衣,清浅一笑,宛如梅花枝头化了暮雪,就此陷进去,从此,再也没能出来。
再后来,少年初长成,姑苏听学,她遇见了那个人……
聂暮酒握住蓝忘机忽然微僵的手,不由蹙眉。
聂暮酒二哥哥,到底怎么了?
#蓝湛——字忘机兄长邀我至寒室商议。
#聂暮酒原是阿曦哥哥相邀。
蓝湛——字忘机是兄长。
蓝忘机纠正。
聂暮酒叫错了?自成婚以来,倒是比从前竟少见兄长许多,偶尔错了。 既然如此,你去,我等你。
蓝湛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