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顿由沈文琅亲手炮制的早餐，像一颗投入心湖的温暖石子，漾开的涟漪久久未平。高途坐在前往公司的车里，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餐具的微温，唇齿间萦绕着那带着些许焦糊却异常真实的食物香气，以及……沈文琅在晨光中略显生硬却专注的侧影。
“约会”这个词汇，第一次以一种具体而温暖的形式，烙印在他的认知里。不再是紧张忐忑的坦白，不再是充满冲击的亲吻与牵手，而是寻常的、带着烟火气的共处。这种寻常，对于他和沈文琅而言，本身就是最不寻常的进展。
然而，关系的进展似乎总伴随着新的“课题”。
几天后的一个傍晚，沈文琅没有像往常一样送高途回公寓，而是直接将车开回了自己的顶层复式。理由很充分——一份紧急的海外合约需要最终定稿，涉及几个关键的技术参数，需要高途这位技术出身的合伙人一同确认。
工作在高途已经逐渐熟悉、宽敞冷峻的客厅里完成。当高途在电子签名处落下自己的名字，将平板电脑递还给沈文琅时，窗外已是华灯初上，城市的夜景如同打翻的珠宝盒，璀璨夺目。
沈文琅接过平板，随手放在一旁昂贵的黑檀木茶几上，并没有立刻起身的意思。他放松地靠进柔软的沙发里，目光落在因为完成工作而稍稍松懈下来的高途身上。客厅只开了几盏氛围灯，光线昏黄而暧昧，将高途清隽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。
空气中，焚香鸢尾的气息因为主人的放松而显得愈发醇厚，如同陈年的酒液，缓缓流淌。高途身上那清苦的鼠尾草信息素，也不自觉地放松了戒备，与之缠绕交融。
“累了？”沈文琅开口，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。
“还好。”高途摇了摇头，习惯性地垂下眼睫，避开了那过于专注的视线。在私密空间里独处，他总是容易感到一丝无所适从的紧张。
沈文琅看着他这副模样，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，那笑意中带着点玩味，又有些许不容置疑的意图。他忽然微微前倾了身体，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不算远的距离。
“高途。”他叫他的名字，语气平稳。
高途抬起眼，有些疑惑地看向他。
沈文琅凝视着他，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温度，缓缓扫过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带着怯意的清澈眼眸，然后，用一种清晰而缓慢的语调说道：
“以后，没外人的时候，”他顿了顿，仿佛在强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