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仿佛这是坦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,“您那么……讨厌Omega……可我……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……”
他无法清晰地描述那份情感是如何产生的。或许是在沈文琅一次次精准地肯定他能力的时候?或许是在他释放信息素无声支撑他的时候?或许是在他得知妹妹手术成功、意识到背后是沈文琅默默相助的时候?又或许,更早,早在他第一次站在讲台下,仰望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时,那颗种子就已经埋下……
十年的仰望,十年的恐惧,与这几个月来的冲击、恩情、以及那无法抗拒的吸引……交织在一起,早已让他溃不成军。
“我知道我不配……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欺骗……”高途的泪水终于滑落,滴在他紧紧交握、指节泛白的手上,“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……更不敢……有任何妄想……”
他将所有的一切,无论是多么不堪、多么卑微、多么难以启齿的部分,都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了沈文琅面前。
说完最后一句,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,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,僵硬地站在那里,等待着最终的审判。他甚至不敢去猜测沈文琅此刻的表情,是厌恶,是愤怒,还是……彻底的冰冷。
办公室里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只有高途极力压抑着的、细微的抽噎声,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阳光依旧明媚,透过窗户洒进来,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,也照亮了桌上那封孤零零的辞职信,和站在桌前,那个单薄、颤抖、仿佛随时会碎裂的身影。
沈文琅始终没有说话。
他维持着最初的姿势,目光落在高途低垂的、不断滚落泪珠的脸上,深邃的眼眸中,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。那里面有早已洞悉一切的平静,有听到某些细节时一闪而过的锐利,但更多的,是一种沉甸甸的、难以言喻的东西。
他没有去看那封辞职信。
他的注意力,完全集中在那个正在他面前,进行着近乎自我凌迟般坦白的Omega身上。
高途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沈文琅的沉默,像是一座不断增高的山,压得他几乎要崩溃。
就在他几乎无法承受这令人窒息的静默,想要再次开口道歉然后逃离时,沈文琅终于动了。
他缓缓地,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。
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,让高途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