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第二天,出发的路上,高途坐在沈文琅那辆线条冷硬的跑车副驾驶座上,身体依旧有些僵硬。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,车内弥漫着沈文琅身上那熟悉的焚香鸢尾气息,比在办公室里更加浓郁,无所遁形地包裹着他。
沈文琅亲自驾车,他今天没穿正装,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装,让他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,多了几分随性的俊朗。他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,侧脸线条在车窗透入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。
车内很安静,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空调细微的风声。
高途正襟危坐,目光直视前方,不敢乱看,更不敢主动开口。
然而,沈文琅却打破了沉默。他没有谈工作,而是用一种闲聊般的、略显随意的口吻,提起了似乎毫不相关的话题。
“刚才花咏来找我,”沈文琅目视前方,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,“又在折腾他那个……追盛少游的计划。”
高途的心猛地一跳,握着安全带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。沈文琅……竟然主动提起了?还用这种……近乎解释的语气?
“小时候就这样,”沈文琅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紧张,继续说着,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、类似于回忆的弧度,“看起来安安静静,脑子里尽是些异想天开的念头。为了达到目的,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做得出来。”
他的语气里,没有暧昧,没有维护,只有一种仿佛对自家不省心弟弟的、带着点无奈和纵容的熟稔。
高途怔怔地听着,心中的某个结,仿佛被这只言片语悄然化开了。原来……真的是他想多了。沈文琅对花咏,并非那种关系。那之前的种种,或许真的只是……做戏?
这个认知,让他紧绷的肩线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分,一直屏着的呼吸也顺畅了许多。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,一股细微的、类似于释然的情绪,正悄然蔓延。
沈文琅用眼角的余光,将高途这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,眸色深了深,却并未点破。
车子驶上高速,窗外的景色变得开阔。沈文琅似乎谈兴渐起,或者说,他刻意营造着这种氛围。他开始聊起一些少年时的趣事,一些听起来与他现在冷酷形象格格不入的、带着些许青涩和莽撞的往事。他没有刻意煽情,只是平淡地叙述,偶尔带着一点自嘲。
高途安静地听着,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工作之外的、更接近本真的沈文琅。他发现,褪去HS集团总裁的光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