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途无意识的靠近,像一片羽毛,在沈文琅冰封的心湖上划开了前所未有的涟漪。那依赖的姿态,短暂地抚平了他胸腔里的焦灼,却旋即带来了更深层、更磨人的考验。
他维持着释放温和信息素的状态,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雕像,固定在床边。高途的颤抖平息了,痛苦的呻吟也微弱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陷入深眠般的、却依旧不安稳的呼吸。但他的体温,依旧高得吓人,汗水不断渗出,浸湿了额发和睡衣。
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。
沈文琅深吸一口气,动作极轻地起身,如同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境,走进了狭小的浴室。他找到一条干净的毛巾,用冷水浸湿、拧干,又端了一杯温水回到床边。
他重新坐下,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,然后拿着冰冷的湿毛巾,动作笨拙却异常小心地,敷在高途滚烫的额头上。
“嗯……”冰凉的触感似乎带来了一丝慰藉,高途在昏沉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,紧蹙的眉头似乎又舒展了一分。
这细微的反应,像一颗投入沈文琅心湖的石子,让他原本冷硬的眸光,不自觉地又柔和了几分。他用手背轻轻贴了贴高途的脸颊,那灼人的温度让他刚刚稍缓的心再次揪紧。
他需要帮他降温。
沈文琅开始用湿毛巾,一点一点,擦拭高途汗湿的脖颈、裸露在外的锁骨和手臂。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,带着一种与他身份和性格截然不符的、近乎虔诚的轻柔。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滚烫的皮肤,每一次触碰,都像是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他的指腹,带来一阵心悸般的麻痒。
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冷水。
在这反复的、单调的物理降温过程中,沈文琅的目光,几乎无法从高途脸上移开。
褪去了平日所有的防备、沉默和那层刻意维持的Beta伪装,此刻的高途,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。因为高热和情潮未完全褪去,他的双颊泛着诱人的绯红,如同涂抹了上好的胭脂。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,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。鼻翼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微微翕动,那双总是低垂躲闪的眼睛紧闭着,失去了所有的锋芒,只剩下纯粹的、易碎的美丽。
他的嘴唇有些干裂,微微张合着,像是在无声地渴求着什么。
沈文琅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一种强烈的、混合着心疼、怜惜与某种 darker 欲望的情绪,如同藤蔓般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