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尴尬,惊惶,无措,复杂的情绪如同乌云一样笼罩着他秀美的脸孔。他一直保持着递出名片的姿势,指尖微微颤抖,像一尊被遗忘了的、精致却易碎的艺术品。
一直跟在盛少游身后,尽量降低存在感的陈品明,看着花咏那副窘迫无助的模样,心中不忍。他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上前一步,伸手轻轻接过了花咏手中的名片,又将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,声音放得极轻,带着安抚的意味:“花秘书,名片我先帮盛总收着。”
花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小声地、几乎含在喉咙里道了谢:“谢谢……” 声音克制而隐忍。
高途站在门口,将这一切尽收眼底。他看着花咏那副我见犹怜的姿态,看着盛少游眼中毫不掩饰的兴趣,看着沈文琅那副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冷酷……他的心,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,又像是被放在文火上慢慢炙烤。
原来,沈文琅对花咏的“特殊”,也并非全然是呵护。更多的,是一种基于Alpha本能的、带着恶劣趣味的掌控和炫耀。他将花咏当作一件稀有的玩具,在潜在的竞争者面前肆意展示所有权,享受着他人的觊觎和自己绝对支配带来的快感。
那自己呢?自己连成为这种“玩具”的资格都没有吗?
这个念头如同毒蛇,啮噬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。他看着花咏,看着那个轻易就能吸引所有Alpha目光的,美丽而柔弱的Omega,一股混合着自卑、嫉妒、以及深刻无力的悲哀,如同汹涌的暗流,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。
他看见陈品明接过名片,为花咏解了围。
他看见花咏向陈品明投去感激的一瞥。
他也看见,一直冷眼旁观的沈文琅,因这自作主张的举动,冷冷地睥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,像一把淬了冰的刀,瞬间将高途从自怨自艾的泥沼中惊醒。
他在这里算什么?
高途垂下眼睫,遮住了眸底翻涌的痛苦,仿佛这样,就能维持住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。
而花咏,在陈品明接过名片后,依旧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,似乎在等待沈文琅下一步的指示,又像是羞于再面对在场的任何人。
一直冷眼旁观的沈文琅,似乎终于觉得这场戏码差不多了,或者说,他厌倦了花咏继续杵在这里吸引盛少游过多的注意力。他没什么温度地瞥了一眼高途,然后对花咏吩咐道,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:“你先下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