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,那里能看到巷口的人来人往,也能晒到傍晚的夕阳。“昙花一现,很难得。”她摸了摸肥厚的叶片,“今晚我守着它开。”
“我也守着。”陆承宇脱口而出,说完又觉得太急,挠着头补充,“我……我关了店门过来,正好尝尝你新泡的白牡丹。”
白牡丹的茶汤是淡淡的杏黄色,飘着清雅的香。苏晚给他倒了杯,看着他小口抿着,眉头舒展开来:“比我上次喝的龙井更软,像……像你的手。”
苏晚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嗔怪地看了他一眼,却没反驳。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,她的手常年泡在水里、握着茶盏,确实比常搬花泥的他要软些。
傍晚时分,天空突然阴了下来,像是要下雨。陆承宇帮着苏晚把靠窗的茶桌往里面挪了挪,又跑去花店把怕淋的盆栽搬进来,来回几趟,额头上全是汗。
“歇会儿。”苏晚递给他条干净的毛巾,又倒了杯冰镇的薄荷茶,“看这天,怕是要下大雨。”
他接过茶杯,咕咚咕咚喝了大半,抹了把汗:“下大雨才好,不用守店,正好陪你等昙花开。”
话音刚落,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,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,很快连成了线,把巷子罩在片朦胧里。风卷着雨丝灌进来,带着点凉意,陆承宇起身关窗,动作间不小心碰掉了窗台上的小瓷瓶,里面插着的薰衣草散了一地。
“哎呀!”他连忙蹲下去捡,手指被花茎上的小刺扎了下,渗出血珠。
苏晚也蹲下来,抓起他的手,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,又转身去药箱里翻出创可贴,小心翼翼地贴在他的指尖。“笨手笨脚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。
陆承宇看着她低垂的眼睫,长长的,像两把小扇子,心里突然像被雨浇过的土地,软得能长出花来。他想说点什么,喉咙却像被堵住了,只能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,指尖的创可贴被她的温度焐得暖暖的。
雨越下越大,茶馆里却格外安静,只有雨声和两人轻轻的呼吸声。昙花的花苞好像长大了些,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陆承宇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包,递给苏晚:“给你的,昨天路过手工店看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