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没有回头,快步走出花店,走进隔壁的“茶扉”。木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,她好像听到陆承宇和林薇薇吵了起来,声音很模糊,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雨幕。
她走到柜台后坐下,看着那盆“月光”洋桔梗,花瓣上的晨露早就干了。指尖被玫瑰刺扎破的地方,现在才传来细细密密的疼。
傍晚时分,周教授来了,看到她无精打采的样子,关切地问:“怎么了?没睡好?”
苏晚摇了摇头,给他泡了壶老茶:“周教授,你说……两个人要怎么样,才算真正合适呢?”
周教授喝了口茶,沉吟道:“合适啊,就像老茶壶配旧茶盏,看着不显眼,可倒茶的时候,茶水流得顺,茶盏接得稳,一点不洒。要是茶壶嘴太尖,茶盏口太圆,看着再好看,倒茶的时候也得洒一地。”他指了指窗外,“就像这巷子里的青石板,一块挨着一块,不高不低,才能让你稳稳当当地走过去。要是突然冒出块凸起的石头,你走着不也硌脚吗?”
苏晚看着窗外,巷子里的青石板确实铺得平平整整,阳光落在上面,像铺了层金子。可她心里那块“凸起的石头”,却硌得她连呼吸都觉得疼。
关店的时候,隔壁花店静悄悄的,卷帘门拉得严严实实,不像平时那样,陆承宇总会在门口收拾些花草,等着和她说声“晚安”。
苏晚锁上“茶扉”的门,抬头看了眼漆黑的“繁花”,转身走进巷口的暮色里。手里的钥匙串晃来晃去,叮当作响,像在替她哭。
回到家,母亲坐在沙发上,脸色很不好:“那个张医生哪里不好?你说走就走,一点礼貌都没有!我看你就是被那个破茶馆迷昏了头,连正经人家都看不上了!”
“妈,我的事,你能不能别管了?”苏晚累得不想争辩,“我喜欢什么样的人,想过什么样的生活,我自己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你知道什么!”母亲站起来,指着她的鼻子,“那个开花店的能给你什么?不稳定,没保障,家里还是农村的,你跟着他,以后有你苦吃!”
苏晚猛地抬起头,眼睛通红:“农村的怎么了?他勤快、善良,把花养得比谁都好,把日子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