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寿命该尽的季节,你为何还在这里……”
嫣红化作赤焰,从那人指尖燃起,似无尽怨火,仿若要将一切烧尽般吞噬了那若隐若现的身姿。
好热。
虎杖猛然睁开眼,结果热度却只是缘于室内温度过高。电暖炉发出嗡嗡声响,而起居室里的壁炉里还传来柴禾燃烧的噼啪声。他口干舌燥,满头大汗,撩开被子坐起,发现枕边的地板上放着一杯水。
应该是七海倒的。他说室内干燥,这几日总会放杯水在虎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。
他吸吸鼻子,发现刚才熟悉的气味已然烟消云散。莫不又是做梦而已?
水还温吞,应是刚放下不久。虎杖端起杯子一口饮尽,依旧觉得喉头干涩,从被褥里钻出来,想再去厨房倒些水喝。
刚一走出卧室,他就看到七海坐在长桌边。室内没有开灯,七海背对着他,壁炉的火光映在他半边身子上,像极了刚才虎杖梦中看到的场景。他又走近了些,才看清七海是正在独酌。
“嗯?虎杖君怎么醒了?”七海放下手里已空了大半的酒杯,毫无醉意。
虎杖望向桌上细长的酒瓶,洋文标签上每个字母他都认识,拼到一起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“电暖炉太热了……”虎杖挠挠脸,“这是什么酒?我没见过……”
“Akvavit[2],”奇妙的发音从七海的唇间蹦出。“好像是我祖父故乡的酒。”
虎杖学舌般想要发出那个单词,在需要第二次咬住下唇的节骨眼失败,“阿夸维……唔……啊算了。”他给自己倒了杯水,在七海对面坐下。
“抱歉,电暖炉是我打开的,你好像有点儿冷,怕你再着凉。”至少额头摸起来不太暖和,七海这么想着,抿了口酒。
虎杖抱着水杯,把下巴放在杯沿上,“酒是什么味道?”
“等你长大就可以尝尝了。”
“我已经十八岁了!”
“日本可要满二十岁才能饮酒。”七海故意晃晃酒杯。
虎杖不满地嘟起脸颊,“你怎么和那个人一样,总把我当小孩子。”
七海没有接话,低头看着杯中澄澈的酒液。
“怎么突然喝起酒?我还以为你……七海海看起来不像是会喝酒的人。”虎杖又开口问道。
“虎杖君觉得我是怎样的人?”问题不光被七海绕开